穿起来,很冷的,快点穿起来!”
我转过他的身体,他笑着看我,却也泪流满面。
“呜”
“别哭,我不是为了让你哭,才告诉你这些的。”
我飞速帮他套好毛衣,披上外套,拉起拉链,他乖乖地任我摆弄,然后我一把抱住他。
“习竣,你为我挨打了吧?我看到了,好几条新的鞭痕!呜这可怎么办呀?”
他轻轻地回应着我的拥抱:“傻瓜,为你的话,不会疼的。”
“骗人!骗人!”
“值得的话,就不觉得疼。”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当时在房间里,看着爸爸暴跳如雷的样子,说一点不害怕那是骗人的,但是多亏了你,因为你我才反抗到底的。”
“因为我?”
“嗯,就是早上那通电话啊!”他温柔地提醒我。
“那时你正在挨打吗?”
怎么办?我的心要碎掉了,狠狠揪着,刺刺地痛。
“呵呵!被绑在门框上,还有很多下人在,真是丢脸。不过听到你和爸爸的对话,我立即又打起精神了哦。玉玲当时说,我只要习竣!我都听见了,真的好高兴,当然笑得特别痛快,气得老头子胡子都竖起来了。”
呜姜习竣你果然是个怪人。
该哭的时候你却笑,该低迷落泪的时候,你怎么反而情绪激昂啊?
“这是第一次哦。”姜习竣突然把我拥得紧紧的“你知道吗?老头每次打我,一打我就妥协了。金恬的事也是一样。对不起,酒吧那一次我跟她走掉了”
“习竣!”简直就像青天霹雳一样,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那一次你跟她走掉,不是因为你选择了她,而是她威胁你,用你爸爸来威胁你?”
“对不起。”他的声音十分苦涩“你一定没想到我这么懦弱,很失望吧?”
“没有!没有!习竣”
我只是心疼你,钻心刺骨地心疼你啊!
当时我都说了些什么?我跟他说,他要是走的话,我们就一刀两断,我再也不见他,每天每天联谊,见很多很多男孩子,再也再也不读书。
那个时候,习竣心里多难过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了那么多任性的话让他痛苦。
“对不起,当时我想待在你身边的,真的很想”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对不起。”╥╥
~v4~
真相大白!
金恬你这个臭丫头,我们之间这笔账,你给我清清楚楚记在心里,迟早我要跟你算清楚!
“姜习竣,我们回家,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小孩,跟你爸爸,不,跟那个死老头还有金恬再也没有关系了(这么说是不是不太懂事啊)。他们要是找来,我就把你藏起来,绝对不把你交出去。以后我来照顾你,我会供你读书,我会养活你的,你什么都不要再担心了。”
“玉玲”
“习竣”
“玉玲你把我当吃软饭的小白脸吗?”=_=
tt
“啊?怎么会呢?”
“同情我?是怜悯吗?”
“不是,不是。”
“你的口气就是这样的!”
我们之间才刚进入正题,我还舍不得那样的气氛呢,快点挽回吧!
“我把习竣当成最最最最最亲爱的那一位!”
现在热情如火地亲一下吧!
我一把捧起姜习竣可爱的脑瓜子——啵!
呵呵!羞羞呀!
姜习竣大惊失色地看着我,这年头女生偶尔主动一次,不用这么吃惊吧?
“你”“啊?什么?”^o^
“果然把我当成小白脸了!”
糟了!弄巧成拙!
姜习竣推开我,起身就走。他的耳朵怎么红成那样啊?
哎呀!跑什么?我运动能力很差的,随时会追丢,笨蛋!
“喂!你快站住!这是要跑去哪啊?
“去流浪”
你以为自己是游吟诗人还是愤怒青年啊?还流浪!
“你要去哪里流浪啊?”
我追,我追!
“天涯海角!”
“你去天涯海角不带着我吗?”
“十年之内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_-^
这家伙,我也没对你做什么很出格的事啊?你怎么就疯成这样了!
“砰!”我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该死的,突然停下来,也不打声招呼!“怎么了?”
“我饿了,一饿就冷,请我吃饭吧。”
刚刚还说要流浪到天涯海角,转眼就要求我请客吃饭。这跳跃性的思维叫我怎么跟得上啊?现在的孩子真是
“你还没吃晚饭吗?”
“嗯,昨天晚上那一顿之后就没吃过”
可怜的小家伙!
“那去我家吃吧。”
“到你家还有段车程呢,先吃饭吧!”
“呵呵,可是这里是高级住宅区,附近的餐馆都很贵的”
人家囊中羞涩啊!
姜习竣愤愤地瞪着我:“这就是你的诚意吗?刚刚谁说要养活我的,这么点钱就舍不得了,竟然还说大话!”
“切!是谁说不做小白脸的?”-_-^
“可是你明明说要养活我的!”
真是不知廉耻的小子!
“我也没说要用很贵的东西养活你呀!”
“”“那我们打的回去吧,从这里走到巴士站很远的。”
“你付钱吗?”
“我现在是逃出来的!会有钱吗?”
“既然没有钱,就乖乖闭嘴向遥远的巴士站挺进吧,少在这里比手画脚的!”
“坐计程车!坐计程车!”
“”“我要生气了!”︿
这孩子啊!
“乖乖别生气,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亲自做吗?”
呵呵,他看起来动心了。
“在浴场的时候不是约定过吗,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o^
“那我就暂时不生气了,快点走吧!”
“呵呵,好喂!都说不坐计程车了,你朝人家司机招什么手呀!”
~v5~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动足了脑筋,用足了创意,我总算把姜习竣这个难搞的家伙用4块钱(巴士费)带到了家门口。
呼!大冬天的我都流汗了,这年头做人家女朋友容易吗?
可是我家楼下怎么会停着这么豪华的黑色汽车呀?
姜习竣一眼见到,整个人都僵硬了。难道
车门打开,首先出场的是一双黑得透亮的皮鞋。西装革屡,唇角下拉,不怒而威的男人走下车来,远远地望着我们。难道这就是,姜习竣那个衣冠禽兽的爸爸吗?
“我数一二三,我们就跑。”姜习竣牵着我的手汗津津的,隐隐颤抖着。
“嗯,知道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除了跑我们还能干什么啊?对方可是秦始皇,随时会给人一鞭子的。
“一”
玉玲,想像鸡腿就在五十米开外的地方等着你!
“二”
干脆连水煮鱼一起想得了!
姜习竣怎么还不喊三啊?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但是立刻,我知道了逃跑计划必须搁浅的原因。
豪华汽车的后车门打开了,上次世纪大厦里那个白种男人走了出来,而他手里拎着的两个小子,赫然就是赵佑言和李善彬。他们双手均被捆在身后,嘴巴也用纸团堵上了,正哀哀地哼哼着。
我不知所措地向习竣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脸色苍白。
变态的姜老爹斜靠在汽车旁,向我们露出必杀笑容。
“姜习竣,你看我现在报警怎么样?”我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跟他询问。
“没有用的。”
“你爸爸的势力那么大吗?他跟警察局长是牌友?”
“他可以让你从此以后没有办法在社会上立足。”
“那我去捡破烂好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并不是我到了这个地步还有心情说笑话,赵佑言和李善彬固然不能放着不管,可是姜习竣如果做出什么牺牲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愿意看到。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跟我回去。”姜老爹皮笑肉不笑地冲姜习竣说道。
姜习竣把我的手握得生疼。
“以为跑出家门就可以为所欲为?”姜老爹一步步向我们走来“为什么你永远都学不会顺从长辈的意思呢?给我好好听着,牢牢记在心里,姜家人非同凡响的命运、荣誉和我们的历史,是不允许子孙随意践踏的!”
姜习竣紧紧抿着嘴唇,阴沉着脸与他父亲倔强对视,一句话也不说。
姜老爹似乎被他的目光激怒了,手飞扬上来“啪”一声狠狠抽在姜习竣的脸上,他的头被重重地打向一边,鲜红的血沿着微薄的唇角,一路下滑到白皙的颈项。
我的脑中嗡的一声,拳头立即握了起来。
不行!不行!赵玉玲,对方怎么说都是习竣的爸爸,你不能做乱了辈分的事!
“你那算什么眼神?是一个儿子仰视自己的父亲该有的眼神吗?这么多年教你的礼仪,全部都
白费了吗?”
姜老爹愤怒地吼着,突然两手并用“啪!”“啪!”又甩了姜习竣两巴掌。
姜习竣的身体整个向地下摔去,我一把撑住他。
“请不要这样!”我不顾一切地向已濒临疯狂的暴君喊道。
“滚开!你也是配站在姜家男人身边的女人吗?”
姜老爹突然伸手向我推来。
我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他的魔掌,可是姜习竣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他冷冷地向暴力的君王说道:“这个女孩是我的底线,所以你最好不要对她动手。”
“你这个没出息的混蛋!”
姜老爹简直不能平心静气地说一句话,说一句,就要打一次人。
他的另一只手紧跟着挥了上来我要是能眼睁睁地再看他打姜习竣一次,那我就不是赵玉玲了。不能对姜习竣的父亲动手,那我所能做的,就只有——
我闭上眼睛,反身紧紧抱住姜习竣,挡在他的身前,左脸颊猛地被扇了一个巴掌,顿时眼冒金星,耳鸣不止。
而在此同时,只听“咔嚓”一声,这是什么声音啊?
我还来不及疑惑,姜习竣一把抱住我,他刚才挨了那么多下,眼皮都没动一动,可是此刻他漆黑的眸子几乎都要滴出血来了。
“我没事,你不要紧张,我真的没事”
只不过流鼻血了而已,一滴一滴落在姜习竣白色的外套上。
他怎么不说话呀?只见姜习俊突然低下头,粗粗地喘着气。
我用手指堵着鼻孔,不安地叫他:“姜”
可是我的话猛然被打断了,姜老爹突然惊慌失措地喊起来:“谁?刚才是谁在拍照?”
“哈哈!大新闻,知名企业家使用暴力!这下我的升职报告肯定没问题了!”
一个满脸胡茬,长相委琐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架照相机:“哈哈!姜老板,你打那个小女孩的一巴掌,只是以后用来做杂志封面的,而内容更加精彩,你刚刚暴力对待儿子的场面,还有绑架高中生的场面,已经被我全程摄录了,啊哈哈哈哈哈”男人说完,拔腿就跑。
姜老爹气急败坏地叫起来:“jim!快去追!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照片要回来!”
白种男人立即驶车狂飙而去。
“爸爸。”姜习竣突然开口了。
好家伙,我还以为他受刺激过深,变哑巴了呢!不过他一开口不问我痛不痛,竟然又去叫爸爸了,人家很气啦!
哎哟,我的左耳怎么这么难受啊?掏掏看。
“呼!”姜老爹大概因为被人拍了照片,整个人都蔫了“今天也没有心情继续教训你了,跟我回家。”
“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爸,这辈子的最后一次,所以请你一个人离开吧。”
他的目光怎么这么平静啊?
我的耳朵真的好难受
“臭小子!你说什么鬼话?”
这老头的肺活量竟然如此惊人。
我的耳朵开始越来越疼痛了。
“赵玉玲是我的底线,我已经提醒过你,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她不行。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跟你脱离父子关系,现在如果你还想动手的话,我向你保证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不用怀疑,以上的“叽里咕噜”是我本人给他加上去的,因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我怎么也听不清楚了。
哎呀呀!我的耳朵怎么出水了?难道耳洞里也会出鼻涕吗?
 ̄ ̄||
我的手上怎么都是血啊?!
从哪里沾上的,难道是刚刚的鼻血?不对,鼻血我是用另一只手堵的!
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面前一对关系彻底决裂的父子一起向我看过来。顿时他们两个都呆住了。
姜老爹脸色铁青地后退,再后退。
姜习竣扑跪在我面前,他摸了摸我的左耳,我看见了他手上的血渍。
他在跟我说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神如此焦急,就像个疯子似的。看唇型好像在叫我的名字,在问我怎么了,而且似乎很大声,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啊“你说什么?你慢慢说,你”我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难道我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