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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菲斯为西巴利切明显不怀好意的邀请之下做出决定时,遥远的“天堂”,被智慧天使珀尔修斯禁锢在法阵中央的阿什坎迪已经独自在这里度过了两个月的时光。
天使之界的环境很舒适,甚至可以说惬意,阳光温暖,夜晚的星空透彻而迷人,可是这对于一个被禁锢的女人来说,毫无意义。
绿眸阿什坎迪坐在法阵中央,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似乎对自己“一觉醒来”后被无数光之锁链禁锢并无多余疑惑,她的四周空无一人,好像天使们已经遗忘了这里还有一位陌生的访客。
可是今天,当绿眸阿什坎迪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面前时,她才发现这里的人们似乎和自己认识中的人类有些不一样。
“你们...是天使?”
她的声音柔弱,下肢无法动弹而只能瘫坐在法阵之上,摸样楚楚可怜,让来到阿什坎迪身前并做好随时战斗准备的天使们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战斗天使们并未多言,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马格纳斯议会的主天使们就珀尔修斯带来的信息争吵许久,最终却没有得出任何一致性的结论——因为乌列出现在了马格纳斯议会并用无可辩驳的证据证明了自己并非如阿什坎迪所言般做出了种种骇人事迹。
无奈之下,阿什坎迪成为了唯一的人证,被二十七位战斗天使用法术禁锢着拖到了马格纳斯议会的“审判庭”。
圆形而金黄色的露天大厅,平坦而刻画着无数天使形象的洁白地板,阿什坎迪被两位战斗天使放置于审判庭中央后抬起头,好奇的望向了四周。
十三个座位,所有的主天使都长有形态各异的翅膀,有的如白雾般虚无飘渺,有的则呈金黄色并凝如实质,他们无一不被兜帽或头盔遮蔽了面容,当中身形最高大的一个头顶漂浮着金色的光环,腰间一柄蓝色巨剑。
绿眸阿什坎迪凝望眼前,却是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显然,她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氛,那位跨有蓝色长剑天使的面容虽然没有显现在她的面前,但这位直觉超乎寻常的血族却依旧捕捉到了那空气中一闪而逝的敌意。
“阿什坎迪?米斯瑞,来自人类位面的血族,你可愿意对你之前与珀尔修斯说的话语负责?”
十三个座位高高在上,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阿什坎迪抬起头,天空之下这些坐在审判席上看着自己的家伙们一个个冰冷而毫无感情,问话的天使有着银白色的肩铠,语气平静却让人生出距离感。
“你们很奇怪。”
绿眸阿什坎迪盯着所有的天使看了半晌,最终微微歪着头回答道:“素不相识的你们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审问我,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上一次这个安静的女人占据阿什坎迪的身体时,她第一次与墨菲斯接触并互相了解,并且永远忘不了坐在海德拉后背上与墨菲斯遨游云海时内心难以想象的激荡——曾经的她从不认为世界的魅力会让自己睁大双眼愿意去探索,不过美好的一切似乎都是转瞬即逝,墨菲斯的离开、让娜的牺牲、守夜人的重担让她再一次沉寂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所以当这个属于孤独的人格再一次苏醒时,她依旧如第一次看到墨菲斯时那般,波澜不惊的面容背后,是一颗满是伤痕的心。
似乎是没有想到阿什坎迪会如此回答,在场的天使们互相对视,最终另一位双手手腕处漂浮着淡金色光环的主天使起身道:“从未知位面来到天使之界,你对着禁锢你的天使珀尔修斯说出了你的经历,而现在,你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是否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蔑视马格纳斯议会的权威?”
“拉斐尔,这不该是议会应有的态度和语气。”
智慧天使、同时位列于席的珀尔修斯打断了愤怒天使拉斐尔的质问,对于这位“同僚”有些蛮横的语气,他并不认同。
扭头望向阿什坎迪,珀尔修斯道:“血族,如果你不是在试图欺骗天使之界的马格纳斯议会成员,请问你为什么要回避问题?至于你对议会的质疑,我可以给出一个很简单的答案。”
这位智慧天使抬起手,一幅清晰的幻想图案出现在了阿什坎迪面前。
一个看起来并不复杂的地图般的光幕,上方是三个圆形岛屿组成,分别书写着“天使”、“神殿”、“圣堂”,向下,也就是图案中样的位置有着最大的岛屿,写着“人类”,而最下方,则是三个燃烧着的岛屿,写着“沉沦”、“深渊”、“炼狱”。
“血族,你属于人类世界,但是你的同类始终在地狱三大位面为制造混乱做出着努力,而我们——”珀尔修斯身体向后靠了靠,双臂张开,“天使之界的马格纳斯议会,一直致力于修正血族所制造的错误,或许你会说你并没有参与其中任何暴`行,如果是在位面中立的人类位面,我会与你坐在平等的位置对话,可是现在,你不请自来的出现在了天使之界,我想,你应该明白马格纳斯议会是否有权力...或义务这么做。”
“所以我们是敌人?可是我并不认识你,你想知道的问题我没有任何答案,”阿什坎迪不疾不徐的抬头望着珀尔修斯回答道:“我只知道之前的我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一个叫西塞林城的地方。”
马格纳斯议会的众位天使一阵沉默。
天使之界并非地狱,但是对于某些问题而言,他们采取的手段并不会比地狱高明到哪里去——当阿什坎迪被两位战斗天使拖向不远处的“制裁厅”时,中央位置始终沉默的乌列,第一位离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