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丁二苗一拍桌子,喝道:“不许喧哗,兀那女鬼,你既然说你是苦主,就让你先说。事无巨细,給我一一说来。如果有半分假话,定叫你遍尝地狱一万种酷刑!”
这女鬼伶牙俐齿的,说话必然条理清楚。如果让那些鬼伥先说,只怕乱糟糟的听不明白。因此丁二苗命令女鬼先说。
“女鬼白如意,此间人氏,生于光绪二十六年,死于民国九年,人间阳寿二十岁。”白如意磕头之后,娓娓而谈,道:
“父母家境颇丰,膝下无子,唯有民女一人,因此視为掌上明珠。民女略有姿色,远近皆知……”
凑,还有这么夸自己的?丁二苗嗤之以鼻。
白如意继续诉冤,道:
“那一日,民女正在门前,和隔壁婆婆郝氏闲话,忽見一翩翩公子,身着一蓝领长衫,手摇折扇,緩步走过门前。因見那公子一表人才,民女不免多看了几眼。却不料这一切被隔壁郝氏看在眼中,便出言挑逗民女。
郝氏说道:‘这位公子是村里新来的私塾先生,叫邱继平。听说邱先生还没婚娶,要是和姑娘凑成一对,倒是一段美满姻缘。’
民女待字闺中,自然害羞,便不敢应答。
隔壁郝氏又说道:‘如果姑娘能給老身舍下一副棺材板的钱,老身可以去給你做媒,保管一说即合。不知姑娘可舍得?’見郝氏越发胡言乱语,民女羞惭难当,急忙返回屋中。”
听到这里,丁二苗一声冷笑,道:“看来这段公案,隔壁郝氏,定然脱不了干系!郝氏何在?跪上前来!”
鬼伥之中,一个五十多岁,蓬头垢面肥头大耳的婆子,膝行上前,伏地磕头,口中道:“民妇郝氏,見过判官大老爷……”
丁二苗一拍“筷子惊堂木”,令郝氏先跪在一边,又让白如意继续说前因后果。
“不几日便是新年,正月十五,民女和母亲陈氏,去十里外的唐苑镇上看灯。唐苑阵繁华似锦,人山人海。夜幕降临,各种花灯上场,令人目不暇接。民女正看在兴头上,忽然却被一群不怀好意的泼皮挤散,和母亲失离……
民女大惊,奋力摆脱泼皮们的纠缠,茫然向前逃逸。却不料转过街角,看見一处花灯店铺,卖灯的正是本村的韩氏大妈。韩氏自幼便有这扎花灯做风筝的手艺,因此在唐苑镇租有铺面。
听見民女求救,韩氏大妈将我引进店铺后面的作坊,令我安心,说道明日便送我回家。
民女坐在店铺后面的作坊里,稍稍心安,以为逃离虎口。谁知道正在庆幸的時候,门帘挑起,一个黑大汉走了进来,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民女微微惊愕,偷眼看时,发現那大汉,似乎正是韩氏的儿子赵三。
那赵三吃喝嫖赌,在地方上颇有恶名,因此年紀三十,尚未娶亲。見他目光中有不良之意,民女暗自惊颤。所幸赵三只是略一驻足,便走向前铺。
民女心中忐忑,于门帘之后窥探前铺光景。只見韩氏母子俩耳语几句,韩氏便匆匆离去,仅留下赵三在店铺之中。那赵三見他母亲离开,便收拾一番,要关门打烊的样子。
韩氏离开,却把不务正业的儿子留下,意图非常明显,要对民女不利。此時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民女惶恐不已,心急如焚……”
丁二苗又是一声冷笑,举目看着下面的鬼伥,喝道:“赵三何在?跪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