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叫李清泉,是李氏皮革作坊的老板。作坊位于罗家甸北端,穿过镇子就到了。这是一座四合院,十几间坌土砖瓦房,墙壁漆以红漆,历久弥新,格外醒目。
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混杂了腥味、臊味、酸味、油味、碱味的奇怪味道,陈晚荣胃里一阵翻滚。
院子中间有一块不小的空地,停着十来辆马车,几个伙计正把成捆的皮革装到车上,忙得热火朝天,今儿天气特冷可他们的脸上仍是挂着晶莹的汗珠儿。
一辆高大气派的马车迎面而来,陈晚荣让到一旁。拉车的是一匹高大健壮的白马,很是神骏,车辕上一个车夫,身着青衣,头戴圆毡小帽,右手持鞭,左手拉缰,任由白马不紧不慢的前行。
马车缓缓而行,一个中年男子紧跟着马车,在车窗边对着车里说话:“郑老爷子,您走好呐!”
“李老爷子,你忙呐。”车里传出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窗帘放下。
车夫马鞭轻挥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马车骤然加速,飞驰而去。
后面跟着三辆装满皮革的马车也加速跟上,上了官道,向长安方向飞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陈晚荣心想瞧这派头,应该是一个大富翁,上李清泉这里来提货。
直到马车不见了,这个中年人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陈晚荣,未语先笑,亲切的笑容叠了一层又一层,其亲切程度就是笑弥勒都要自叹不如:“晚荣,你可来了。”
他就是李清泉,个头不算矮,一米七左右,身上的绸衣色彩鲜艳,牡丹团花栩栩如生,挺着一个肚腩,颇有几分富态。
见了他那副笑容,陈晚荣心想这么丰富的表情,不去搞传销简直是浪费人才,笑道:“李老爷子生意红火,恭喜了!”
李清泉的生意一直不错,不说别的单从停在空地上等着装货的马车就可以看出来,这话是说到他心里去了,亲热的在陈晚荣肩头拍拍:“晚荣,来来来,放到这里。”带着陈晚荣去了屋檐下,帮陈晚荣扶着。
陈晚荣才把桶放下,李清泉冲屋里一招手,过来两个伙计:“搬进去,马上用。”伙计应一声,一个人一个,抱着桶进工房去了。
原本想尽一尽力,自己搬进去,没想到他如此热情,陈晚荣只好敬谢不敏了:“谢李老爷子。”
李清泉大度的挥挥手:“一点小事,不值得谢。晚荣,来,外面冷,去屋里坐会,暖暖身子。”走在前面带路。
陈晚荣年富力强,百来斤的东西不知道背过多少回,身上正发热,一点也不觉得冷,不过李清泉如此盛情也不好拒绝,谢一声跟着李清泉去了。
右边直走,到了尽头处再转一个弯就到了,李清泉推开门:“晚荣,进来。”
陈晚荣老实不客气进了屋,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陈晚荣不由得**几下鼻子,暗赞一声好香,这是极品茶才能有的味儿。
屋子甚是宽大,一张红漆桌格外醒目,上面放着三把细瓷茶壶,还有十来只上好的细瓷茶杯,几只细瓷碗。几张椅子,一张椅子放在桌子里面,上面垫着松软的红色绣花褥子。一个火炉,炭火燃得正旺,三角架上放着一个瓦罐,里面坐着水发出咕咕的响声,不断有热气冒出。
李清泉搬过一张椅子:“晚荣,你坐下。”
“谢李老爷子。”陈晚荣谢一声,坐了下来,张开手对着炭火烤起来。身上不冷,手有点冰凉,对着火一烘,暖和袭人。
李清泉提起最外面那把茶壶筛了一碗茶,递给陈晚荣:“晚荣,喝口茶,润润喉,走了这半天路,嗓子也干了。”
还真有点渴,陈晚荣接过呷了一口,这茶味很平常,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屋里明明有一股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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