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一件小物件,一边看惟轻描淡写地说道。看他的神情,如今怀王就是他宋义,他宋义也就是那怀王,颇有点“我就是怀王的代言人”的意味。
一听到那宋义如此问自己,刘山河还真的迟疑了。是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还真的继续坚持跟项羽北上合击章邯军吗?这个问题,自己以前还真的没有想过。看来现在,确确实实自己是不得不想一想好,不得不好好地想一想了。
宋义看到了刘山河的这般神色,并不惊讶,似乎刘山河能够有这种表现,那其实是理所应当之事。于是便接着对刘山河说道:“实不相瞒。如今的这几日,朝堂上下,君臣之间,都在纷纷议论谁会去北击章邯,谁又会去西进关中。而沛公你,树大招风,自然也就成为了众臣议论的中心了。”
刘山河知道,这宋义今天晚上来长自己,肯定是要向自己示意一些什么。于是便问道:“将军,此话怎讲啊?”
宋义把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放,道:“众位大臣,都推举沛公你挂帅西进,说沛公你老练忠厚,稳重豁达,具有长者风范,而且曾经在起事的时候,便轻取数城,名声大振,理应挂帅西进的。而且,咱们怀王也时常夸你宽厚仁爱,而那项羽,虽然能征善战,攻必克,战必胜,可是却年轻气盛,性情暴虐,若是由他到关中称王,只怕是人心不服啊!”
听了宋义的话之后,刘山河若有所思。他自然知道,那宋义所言句句属实,项羽确确实实嗜杀成性,仁义不足,声名不怎么好。可是,既然如此,那宋义为什么不自定去关中称王呢?而是如此热心于让自己去关中称王呢?这其中必有隐情,不妨去刺探他一下。想到了这里,刘山河便十分诚心地对宋义道:“既然如此,那么宋将军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为何不去关中称王呢?刘邦不才,认为也只有如宋将军这样的人才,才可以到关中称王称霸。到了那个时候,你宋义将军便可以独自擒拿到那秦二世,称王称霸,轰轰烈烈地搏他一搏呢?”
宋义听刘山河如此一说,叹了一口气,道:“唉,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宋某也实不相瞒了。不过这些话只能是你知我知,一旦被外人所知,那么你我之辈,那可是谁也难逃灾难啊~”
刘山河知道,宋义今天晚上来找自己,所要说的最为关键的话,便要开始了。他也看出了宋义十分谨慎,如此才说出此言,于是便对宋义说道:“宋义将军请放心,将军所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到这里,刘山河便端起茶壶,往那宋义的茶杯里续了一些茶水。可是此时,那宋义却站起身来,来到了屋门前面,将脑袋探出了屋门之外,四处探视了一番,然后又将房门紧闭,这才重新回到了桌前,慢慢地坐了下来。
“沛公,怀王已经亲口答应,让我率军北击章邯,亲掌帅印。可是又担心那项羽复仇心切,不甘心那主帅之位为我所掌,所以,这才迟迟不肯下诏啊~”宋义一脸郑重地对刘山河说道。
刘山河听完了宋义所言,若有所思,喃喃道:“哦,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宋义接着说道:“沛公,你和项羽是兄弟,能够说得上话。你不妨在项羽面前替我说几句话,请他让我一回。如果事成的话,我也好在怀王面前替沛公争取到一个到关中称王的机会啊!不知沛公意下如何啊?”
刘山河听了此言,便知道宋义今晚找到自己,想要说出的话,自然也就是这些了。可是,这让他刘山河必须得做出两难的选择。一方面,自己跟项羽是刚刚结拜了不久的义兄义弟,像这种在人后捅刀子的事情,可不是他刘山河所为,更何况那项羽毕竟是跟自己不久刚刚歃血为盟的兄弟啊!可是,刚才宋义所言,也是句句在理,而且,西进关中去称王,谁人不想去啊?而自己那天只所以没有选择要西去关中,自己的实力不济是一个原因,另外的一个原因,便是不能落人以口舌是非,说自己拈轻怕重,不敢去力克强敌,却善于投机取巧等等。
不过,如果是由怀王说出来,让自己西进关中的话,那样结果就完全不同了。这一点,刘山河自然心里是十分明白的。所以,他也才觉得刚才那宋义的话,自然是有些价值的。
思之再三,刘山河决定,还是先跟宋义兜兜圈子再说。想到这里,刘山河便对那宋义道:“宋将军,此事不妥,此事不妥啊!结盟兄弟,情义为重啊!我可是比着项羽兄弟年长着整整二十四岁啊,怎么能够以长欺幼,做那不义之事啊~而且,当初我跟那项羽可是在其叔父项梁的坟前立下重誓,共杀章邯,灭掉秦二世,那可是我们共同的宣言啊!现在作为长兄的我,又怎么能够背誓弃约呢!所以,我觉得此事万万不妥,万万不妥啊~”
“所以啊,沛公,你最好能够让那项羽心甘情愿地做我的次将。这样的话,那么,你也就可以顺顺利利地西进入关称王了~沛公,你好好的想一想吧!在事关自己的前途大业面前,你那兄弟情义,孰轻孰重,你应该心里最为清楚吧?”那宋义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刘山河听后,不由深深地思索起来。不久之后,他好像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便对那宋义说道:“项羽兄弟脾气,我是了如指掌。他血气方刚,争强好胜,既想西进入关中称王,又想替自己的叔父报仇杀章邯灭二世。”
“唉,那项羽自以为是,觉得杀章邯,灭二世,那是非他项羽莫属的事情,哪里曾经将你我二人放在眼里啊!”宋义感叹道。他在不停地为自己跟刘山河的这种暂时的同盟关系创造条件和机会。
刘山河眼睛微闭,对宋义道:“将军不妨奏请怀王,将那项羽定为西进关中称王。”
“什么?让项羽西进关中?”宋义听了刘山河的话之后,脸上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难道,那刘邦真的想放弃西进关中称王称霸的好事吗?可是,宋义毕竟也不是平庸之辈,他很快就领会到了刘山河的意图,一脸的惊奇,道:“哦,强将定弱兵?高明,高明,沛公实在是高明之极啊,在下佩服,在下十分佩服啊~”
刘山河不停地向着宋义摆手示意,不要让他再取笑自己了。而自己的心里,却也在为自己的这一招“欲擒故纵”之计,而感到得意不已。是的,在很多的时候,万万不可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既知不可为,那么,便应该另想一个办法去做,万万不可只在一棵树上吊死。换一个角度,换一个思路,往往就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这样,宋义便跟刘山河私下里达到了一项交易:宋义在怀王面前为刘山河争取西进入关称王之事,而刘山河则出奇谋,解决了那项羽不情愿作为宋义次将的问题。刘山河自然跟那宋义是各有收获,而那项羽,自然便成了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也无怪乎那项羽近日正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呢!就这样,宋义便跟刘山河私下里达到了一项交易:宋义在怀王面前为刘山河争取西进入关称王之事,而刘山河则出奇谋,解决了那项羽不情愿作为宋义次将的问题。刘山河自然跟那宋义是各有收获,而那项羽,自然便成了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也无怪乎那项羽近日正闷闷不乐,心事重重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