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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后悔过?”
蒋桦盯着郝萌,他像是在看郝萌,又好像是在透过郝萌看另一个人,或许是丁垣,或许他什么都没看。他喝了一大口酒,问:“你希望我怎么回答?我每一分每一刻都在后悔?恨不得去丁垣坟前磕一百个响头以示原谅?别逗了,这能挽回什么?什么都不能。”
“你后不后悔,是你的事。”燕泽把杯子放回桌上,道:“你的事和我们无关,也不想听。你就说,当初是谁要你沉默的。”他的话若有若无的含了一丝讥嘲,“都到现在了,你说出什么,不影响你的‘梦想’。”
像是没听到燕泽话里的讥讽,蒋桦只是眯着眼看着燕泽:“你们真的要替丁垣翻案?别开玩笑了,如果有这么简单的话,当初我也不会这么做。我之所以不说,也只是因为这件案子没有转折的可能。只是我没想到丁垣会出意外。”
“你只管说出真相,”有燕泽在旁边坐着,郝萌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他看着蒋桦,就像是看李威这样的陌生人,语气都不带起伏,道:“能不能翻案,能不能成功,这个我们自己来判断,和你也没有关系。你在当初保持沉默,现在也要保持沉默么?我们保证这件事不会牵连到你。”
“其实我知道的很少。”蒋桦说:“当初来找我的人我并不知道是谁,不过……闫昆英倒是很快邀请我入队红鹰。之前闫昆英一直在观望,希望能让我出面拉丁垣入队,不过丁垣志不在此,所以一直没有成功。对闫昆英来说,我只是来维系和丁垣关系的人脉。丁垣死了后,我反而很顺利和闫昆英签了约。所以,我想,也许红鹰知道点什么。”
蒋桦说到这里,也没再隐瞒,又和从前一样的爽快态度,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当初丁垣案子的两个证人,大概也被收买了。我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是谁,也不知道真凶是谁,但是我知道,这件事牵连的人也许比想象的更广。能用我的职业生涯作为交易筹码,你觉得,这会是一件小事?”
蒋桦对郝萌道:“你和丁垣,都对职业圈不熟悉,不懂得其中的操作规则。其实我以前也告诉过丁垣,职业圈的水太深,他一进职业圈出风头,让别人注意到他,就会有麻烦。他要是肯听我一点意见,也就不会被人盯上。燕泽,你应该不陌生,如果一整个职业圈,整个职业圈都想要对付一个新人,实在太容易了。至少在舆论上,被害者没有任何优势。”
“别把我和你归成一类人。”燕泽道:“我不是。”
“你可真是清高。”蒋桦道:“但是清高的你如今还不是要复出,要来趟职业圈这趟浑水,是为了什么?还是舍不得名利,找存在感?或者是,以为自己是正义英雄,挽救夕阳红?你以为你是谁?”
郝萌从来没见过蒋桦说话这么刻薄,和一个人这么针锋相对的样子。他总是爽朗而畅快的,何况燕泽和蒋桦并没有什么冲突。然而眼前的蒋桦,仿佛是被燕泽戳到痛处,又生气又无能为力,所以干脆把气全都洒在燕泽身上。
但是燕泽,郝萌从认识他开始,就知道燕泽不是一个甘心吃亏的人,无论是事实上,还是言语上。
果然,燕泽漫不经心的道:“我什么都不是。只是技术比你高,名气比你大,队友比你多,搭档比你好。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比不上我的你,是连什么都不是也不如的人。”他毫不犹豫的往蒋桦心口又戳了一刀,“一个人出来喝酒很闷吧,你现在连陪你喝酒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了吗?也是,唯一一个拿你当朋友的丁垣因为你不开口已经死了。真可怜。”
真可怜。
蒋桦的眼睛一下子像充血般红起来。
郝萌知道蒋桦去了红鹰后的状况其实并不好,红鹰是一个相对来说功利性更强的赛队。明星选手在赛队里地位很高,水平一般的地位就下降。蒋桦是属于在红鹰里中等的水平,而且他的年纪也不小,比起那些刚入雀坛的天骄,是很没有潜力和优势的。
队友们对他不亲厚,也许蒋桦自己会有一点自卑,要找一个说的上话的人很难。
他能在这个节日一个人来这间啤酒屋,已经说明了一切。
郝萌失去了唯一的朋友蒋桦,但是他现在身边还有燕泽,方大海,窦豆,徐碧娥,应秀秀一干人,蒋桦却在丁垣死了后,什么朋友都没有了。
命运很不公平吧?命运其实是公平的,它拿走了你什么,就会用另一种方式偿还。
燕泽点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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