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他敛下眼眸,掩下眼底一抹黯然。
他从小就被父母遗弃,自有记忆以来,他就和一群年纪差不多的孩子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四四方方的院子,两米高的围墙。
有时几天都吃不到一点东西,很多人熬不住,饿死的饿死,没死的就吃人肉。
他不明白,既然有人把他们关在这里,为什么又将他们遗忘。
当他六岁那年,踏出那座困了他六年的四四方方的院子时,他明白了。
上面要选人训练死士,关上六年,只是为了选出更优秀的孩子,培养出更优秀的死士。
而他的资质并不是很好,除了能挨饿,生命力特别强,学东西真的没什么天分。
被淘汰下来的他,并没有被灭口,上面不打算放过一点赚钱的机会,把他们卖给奴隶主,奴隶主再转手把他们卖去给人做苦力。
这十几年,他逃跑过无数次,也被抓回去过无数次,很多次都被打得半死,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逃跑,没有放弃那一点点追寻自由的念想。
这次本来也是跑不掉的,却很巧的遇上了晚上经过的佟薇雨,可她冷的跟什么一样,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说走就走,步子那样决绝。
“没有名字……”佟薇雨重复了一句,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才缓缓道,“以后叫雨淮,下雨的雨,淮河的淮。”
几个字如同箴言,如同镂刻在心上的铭文,佟薇雨心神恍惚,仿佛回到多年前一个雨夜,她回基地,在地下水道盖上捡到一个男婴……
“以后你就叫雨淮,下雨的雨,淮河的淮,独一无二的雨淮。”
确实独一无二,她的其他八个手下都是“羽”字开头,读音虽然一样,代表的意义却不一样。
雨淮微微一怔,为什么他有一种占有别人名字的感觉,佟薇雨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忧伤和怀念。
每个人都有一段很难忘怀的过去吧,他想。
怔了一会,他已经恢复平静:“雨淮多谢主人赐名。”
佟薇雨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身影已在十几米之外的树上,再一闪,就看不见她挺拔笔直的背影了。
风吹来,吹起雨淮有些干燥泛黄的头发,树叶飒飒,仿佛印证这一刻他心乱如麻……
……
佟薇雨原本想直接回去,却忽然想起,好久没到她半个多月前买的一处远离城市中心的小院子。
即便是很偏,也还是花了她一千两银子,房子一般,大约一百个平方,家具已经有些旧,不过住人还是可以的,佟薇雨是打算暂时把那做大本营的。
她的杀手组织其实半个月前就成立了,叫做影月楼,目前三个成员,能出去接任务的,只有她这个老大。
不过新组织才成立,似乎没啥名气,至今无人问津。
佟薇雨推开紧闭的门,灰尘簌簌而落,佟薇雨微微侧身,尽数躲过。
佟薇雨刚刚进院子,头顶风声响起,一直飞镖携带着一封信钉在门框上。
她慢悠悠走过去,拔下坠着红缨的飞镖,拆开信封,拿出一张纸,还有一大叠银票。
纸上寥寥几笔,说明来意:徐峰(礼部尚书)、陈明(礼部侍郎),我们出二十万两白银买他们的命。
这人好像故意写这么简单的,生怕她不识字一样。
不过要杀的人是老陈和老徐,太巧了。
但是,送上门的生意,她是不会拒绝的,看来今天晚上要亲自去一趟。
……
衔月楼上,有一体态欣长的黑衣男子负手在身后,迎风而立,,脸上一张黑黝黝的面具,显得鬼气森森。
“主子,事情办妥了。”
“嗯。”男子点点头,声音里并不带什么情感。
“她会杀吗?”那手下问道。
“会,送上门的生意,岂有不接的道理。”男子道。
“这……”那手下似乎有些迟疑。
“今年的科举快要开始了吧?”男子话音一转,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是的。”
“作为平常只吃供奉,不办实事的国师,也该给陛下分分忧了不是,今年的科举肯定格外有意思,呵呵……”国师神秘的笑了笑,声音宛若洞箫般好听,让人忍不住沉醉。
他就是祈月国被当做神一样供奉的国师,传说里,这位国师能知过去,通晓未来,神通广大,但这么多年,鲜少见他出手,也没人知道传言是真是假。
“可是,即便是科举第一名,这做官也要从底层开始啊?”
礼部尚书的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下去的,人脉,背后势力,一定的政绩,缺一不可。
那些新手,怎么可能一时之间管得了六部之一,这不是要乱套了吗?
“这些你不需要管,本座自有办法,弄一份今年参与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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