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是吗?灵儿待大汗,就像是娘亲待阿爹一般……”
听到这儿,慕容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忽然抬手轻抚慕容灵的鬓角,带着慈爱也带着疼惜:“你啊……不仅仅样貌像极了你娘亲,还当真和你娘亲一般脾性!她离世早,千万叮咛让我照顾好你。可你呢?那般小的年纪,便自作主张,任性而为。居然为了他跑去上京为奴为婢。在上京遭受的一切,那些痛苦,那些折磨,只有你自个儿最清楚!告诉阿爹,你有没有后悔过?”
慕容灵紧咬着下唇,半晌之后竟缓缓摇了摇头:“不曾后悔……”
随之而来的,是慕容枫无可奈何的一声叹息:“罢了,既然你不悔,我又有什么好说?不过,我方才瞧得真切,大汗身侧那女子,便是和亲的汗妃吧,她似乎已经有了身孕?”
慕容灵身子一颤,带着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缓缓点点头。
“即便如此,你仍旧不悔当初?可阿爹我倒是要问上一问,大汗待你,到底有几分真心?或者说,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慕容枫看向女儿,眉头蹙起。
“并非如此!”慕容灵赶忙分辨:“在上京的时日,大汗待我也是极好的。彼时白屿筝入宫,在司药处当差,大汗服下的那些药,皆是她送往清韵楼来。这其中繁复,一时道不清楚……不过,大汗与我离宫之时,白屿筝已是皇上的妃嫔了,且颇受圣宠眷顾……”
“哦?”慕容枫此时才察觉二人都径直站着,便各自落座后,看向灵儿道:“如此说来,这汗妃竟还是残壁之身?既然如此,大汗为何会?”
“不知……彼时是王爷前去,听闻是雪狼选中的人……是天意,是神灵的意思,谁又能违抗呢?”慕容灵轻叹一声。
“天意?”慕容枫冷笑一声:“你阿爹我从来不信什么天意。只怕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也罢!不如趁此番冬猎,让我好好探一探那女子的虚实才是!”
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夕阳沉坠,帐外的篝火燃起,才听得侯在帐外的萨多朗声道:“族主,汗王方才派人来传,请可敦和您前去用膳……”
父女二人行至大帐前,便见空地正中已燃起篝火,四周的案几上摆放着佳肴美酒,香气溢散开来,众人只觉得腹中饿虫咕咕作响。
慕容灵自是在兰珠的搀扶下行至大汗身旁落座,而慕容枫则在一侧案几旁与宇文百里相对而坐。两人各自抬手行礼,笑意中皆是心照不宣地带了几分深沉之意。
方一落座,便听得宇文百里道:“还以为慕容族主不会来了呢!先汗在世时,慕容族主可是最热衷冬猎一事。每每都是最先抵达棃麻草原的。怎么此番却迟了好些时日?今晨骑马时,还与大汗说起,若是慕容族主再不来,我们可要先行狩猎了!”
慕容枫神色一凛,却转而化作淡淡笑意道:“宇文族主真是说笑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会缺席?只是前些时日,身体抱恙,实在不能及时前往……”说着慕容枫看向拓跋阑道:“还望大汗海涵……”
宇文百里看向拓跋阑,见他眉眼之中没有丝毫不悦,反而一脸笑意道:“慕容伯父严重了,能与二位一起冬猎,实在是本汗之幸!犹记得幼时,父汗时常夸赞慕容伯父的箭法和宇文伯父的骑术,想到此番冬猎能亲眼目睹,本汗可是十分期待!”
说话间,拓跋阑示意众人举起酒栈痛快畅饮。随即有一众云胡女子,脚踝坠着银铃,身着轻纱舞衣,在篝火旁袅袅起舞。曼妙的身姿和妩媚的笑容吸引着众人的眼睛。
慕容枫看着眼前翩翩舞动的少女,忽然说道:“看到这些女子,不由得叫我想起了云胡第一美女乌洛兰来。先汗在世时的最后一次冬猎,就是在这支舞中看到了乌洛兰。先汗说待汗位承袭之后,要让新汗王迎娶乌洛兰为第一汗妃……”
听到这话,对座的宇文百里也接话道:“确有此事,这乌洛兰是当之无愧的云胡第一美女……”说到这儿,宇文百里看到可敦脸色骤变,继而又道:“自然,这得是可敦尚不在云胡之时。若是乌洛兰站在可敦面前,那可就要黯然失色了!”
慕容枫虽一直瞧不起宇文百里,可这几句话却说得他很是受用,脸上的笑意虽浓了几分,他却也不忘继续说道:“不过听闻大汗为了和中原议和,将乌洛兰献给了中原皇帝。相应的,中原皇帝也将送往云胡和亲的女子封了永和之号,未知这位汗妃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