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顿时感觉到右脸瞬间麻木了,眼前都有了些晕眩。缓了一会,才感觉到右脸酥酥麻麻的疼痛感。
孙总握着我的下巴,逼着我跟她对视。久久才开口说“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你不亏吧。”
我慢慢的站起来,就一直死死的瞪着她。她笑了笑,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现在不服,习惯就好了,今天工作结束,让人带你们回宿舍。”
就这样,有经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到了一桩居民楼,是老楼。像是贫民区一样脏乱差。抬头一看,有些窗台上还有用绳子搭的简易晾衣绳,挂满了各种衣服。
残破的砖地,不时有垃圾覆盖这,异味不是充斥这鼻腔,这里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与这座城市的繁华背道而驰。
进入所谓的宿舍,两室一厅竟然要住八个人。是上下铺的铁架床,两个卧室要睡四个,客厅睡两个,有一个狭小的卫生间,异味极大。有一个小厨房,一个灶台满是油渍,但貌似能用。只能单人使用,有一个简易的淋浴器。
有一个洗脸架被摆在了门边,客厅有一张大桌子,四个椅子,每个卧室都有一个床头柜,一面镜子。水泥地,昏暗的小灯泡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墙上几乎到处都是蜘蛛网,不时还会有移动的小黑点。
狭小的窗户脏的几乎看不到外面,铁架床吱歪作响,像是随时会散架一样。
我坐在床板上,突然想起王茜的那句话“林晴,我们完了”王茜走进来,悠悠的开口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不能改变我们被骗的事实,但是我们可以改变我们的居住环境。”
我和王茜一起走到客厅,看到其他的六个人也是颓废的不成样子,我坐在一把椅子上,把她们都叫道我身边来,我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希望能给她们带来一点安慰。
我对她们说“他们不可能关我们一辈子,我们总有办法逃出去,既然我们现在一时半会走不了了,你们也看到咱们这宿舍环境太差了,我们要想办法改变一下,至少要收拾成个人住的样子。毕竟我们还要住一段时间。”
一个身材偏瘦的女孩子,突然打断道“可是他们不会让我们出去的,我们连床被子都没有。”
我想了想说“我们出去买肯定是不可能了,门口肯定有守着的,没有人不喜欢钱,咱们手里都有几个存款,让他们帮咱们买点基本的生活用品,打不开就给他们点好处嘛。”
六个人都认识了后,都互报了名字,那个身材偏瘦的女孩叫陈晓丽才高中毕业,没想到刚初入社会就被骗到这了。今天被保安嗯在地上的女孩叫白楠,和我同岁,不过身体胖胖的,脾气很软弱。剩下的两个是一对姐妹,一个叫谭薇薇,一个叫谭珊侨。两个人长的极像,但不是双胞胎仔细看还是有分别的。
我拿出一千块钱,王茜拿了两千,剩下的五百的三百的都有一共凑了四千多一点。
我用纸笔,写了一个需要的清单。我拿着钱和清单走到门口果然有守门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弱弱的开口叫了一声“大哥,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说”
那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走到我面前,极不耐烦的说“干什么!有事快说”
我装作娇滴滴的样子,柔声道“大哥,你看我们屋里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法生活啊,我们凑了点钱,你能不能帮我们买点东西,剩下的钱就孝敬大哥了。”
那个男的想了想,开口问“我有多少好处?”
我一定有戏,连忙附和道“可是不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也是大哥觉得不够我们再凑点?”
男人接过钱和清单,点了点。乐呵呵的说“没想到还挺会办事,放心以后好说话,下不为例哈”
我回到房里一阵恶心。没想到我林晴也有这么低三下四的一天。
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我顶着一屋子人期待的目光,冲她们打了一个ok的手势,她们一下扑上来抱着我,其实当我们真的失去屏障的时候,才会知道,原来我们如此坚强。
天渐渐变成鱼肚白了,隐隐的能看见月弯的形状,经过一下午的努力,中午把宿舍收拾的像了点人住的地方,女孩子就是心细,空气都有了一股洗衣粉茉莉花的清香,清幽清幽的。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竟有了一点家的感觉。
没想到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也会给我们买了些不错的东西,买了十来床被子,有铺的有垫的还有盖的。按照清单基本都买全了,想来他也是拿了不少回扣吧。
我和王茜住在侧卧,她自告奋勇的睡在上铺。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天的遭遇,根本没有一丝头绪,越想越头疼,干脆一头闷在枕头里不肯动了。
突然听到王茜叫我,我闷在枕头里懒懒的应了一声。
“林晴,我饿了。”
“日你大爷,还想着吃!”我翻过身来,冲着上铺的床板就是一脚,结果连带着整个床都在颤动,吓得王茜就是一阵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