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看似冷漠的攻略对象,果然是最容易攻略的人。
……
流霜刚到冥主府,便见冥主府中的侍卫正将早间到冥主府来的坊间女子送回去。
她一一看去,里边并没有阳夏,心下着急的很,便没有问过外人,直接往冥主府中去。
千百年前,潋弦敢于弑父夺位,如今于她而言,阳夏不过是一个外人,要阳夏性命又有何难?
流霜想起那日端着食盒来寻她的阳夏,又想起二人的初次见面,心中隐隐作痛,若是阳夏出了什么事情,她必定不会放过潋弦,哪怕她是此间的主宰。
府里安静的很,亭台水榭之中,流霜都未看到潋弦的身影,府中的侍女也不知去了哪里。
流霜在园中停了片刻,便往那偏僻的西园而去。
这里与记忆里的园子很不一样,很多事物都不同,不管是人还是物。
流霜记得老冥主在世时,她常常与潋弦偷跑出冥主府,后来被冥主发现后,潋弦又常常变作她的模样,四处游玩,有些时候潋弦闯了祸,总会落到她的头上。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闯祸的流霜是潋弦所扮,她偶尔犯了错也被推到了潋弦身上,哪怕她再怎么解释也无用。
因为潋弦调皮贪玩。
过了石桥,便看见有一紫袍女子立在园外,这里曾是她们二人戏耍的地方,老冥主在的时候,也不恼怒她们二人的打扰,甚至有时候还会陪她们玩耍,与她父亲完全不同,明明这是高高在上的冥主。
所以那日,流霜不懂,面对如此爱她的老冥主,潋弦能够下得去手,那是伴她,爱她,护她的父亲,潋弦怎能为了这个位置要了他的命!
“你竟到了这里来,你就不怕夜里老冥主来寻你么?”
叶轻言转过身,她望着流霜,淡淡的说了句,“流霜你在渡司待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被我取走性命的人,再无来世么?”
流霜握起了双手,她冷漠的望着站在身前的叶轻言,问道:“你就不曾后悔过吗?”
“后悔?”叶轻言低声复述了这个词,而后她轻笑了起来,坦然的同流霜说着:“后悔啊。”
“我后悔没有早一些杀了那个老不死的。”
“为什么?”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想要这冥界之主的位置,我想要迎娶你,他不愿,我杀了便是。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当初如此,现在亦是。”叶轻言淡淡的说着,那双墨色的眸子慢慢的从流霜身上扫过,她的目光落在了流霜的双手上,叶轻言挑了下眉,厉声道:“流霜,你也是。”
“若是我不愿,大人真以为您真的……”
“流霜,你该知道的,若我愿意,便是抽去你的灵魂留下这个壳子也并不是难事。”
流霜顿时便静了下来,叶轻言也适时的停下了这些话,“陪我走一走吧。”
她说着,抬脚便往石桥那边去。
“阳夏在哪?”
“你今日来,便是同我寻她?”叶轻言一笑,她问着。
“若不是她,我也万万不会来此。”
叶轻言转过身,谈起阳夏今日来此,不留半点情,句句指责,“她擅闯冥主府,并口口声声的说你并不愿嫁与我,望我解除婚约,放你离去。”
“我很不高兴,便让人将她的手脚打断,扔到冥河之中。”
顿时,流霜脸上的血色尽退,她哆嗦着手,连话也是结结巴巴的,半句都不清,“你,你……”
叶轻言没有再刺激她,“流霜,你与她无缘。”
“我与她无缘?那我便与你有缘了吗?”
“你我此生是命中注定,你逃不开的,这是你我的缘,也是你我的劫。”
流霜气的浑身都在哆嗦,她尖锐的大叫着:“你怎么敢?潋弦,你怎么敢!她只是一无辜的人类少女,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她无辜,那为何要带她入我冥界?”
“她救了我。”
“这份情,我自会代你偿还。”
“你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