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日三殿下来势汹汹,奴婢原以为她是有备而来,倒不曾想只是如此。”
“方姒也只能如此了。”
侍女柔柔一笑,又道:“十三皇子不久前派人来信,秋猎时,恐不安。”
“本宫许久未见之然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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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姒今日并非是只身来往,只是随侍都被留在了府外。虽然皇帝给方姝下了禁足令,也未曾禁止他人来探望,但府外的守卫却不允许他人随意出入。
她一出来,常伴于她的身侧的侍女沈听便迎了上来,她一脸担忧地扶住了方姒的手。
黑色的伞遮去了头顶的雨,但这一路走来,她身上早已被雨水浸湿了许多。
“殿下今日又是何必呢?四殿下对待殿下您都可狠下心肠,何况是琼湫她们。您还是快些随奴婢回府吧,若是着凉了可不好。”
方姒苦笑道:“本宫只是恨,她为何能够枉顾无辜百姓之命,只为了陷害我。”
“殿下,马上便是秋猎,您若是因此病下了,恐怕更加是如四殿下心意了。”
“父皇明知她的所作所为,还是不愿责罚她半分。”沈听的劝慰方姒并未听进一二,她抓紧了沈听的手,问:“你说,本宫到底有哪点不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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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姒走后三日,殷早才带着远杏回京。
刚到京中,便听到了四皇女被禁足的消息,殷早惊讶了一会儿。路过四皇女府时,还能看到黑翼军守在外面,禁止里面的人出行。
这一次,那位君王分明是对四皇女起了怒意。
就是不知,四皇女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这个素来对她恩宠有加的君主对她做了如此判决。
殷早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说,是因为四皇女谋害三皇女。
三皇女刚回京便入宫面见了皇帝,此次她只身前往端远,在路上遭遇了刺客,幸得贵人所救,方幸免于难。那刺客在追杀她时,留下了证据,便是出自四皇女府的箭矢。
这事殷早是知道的,她遇到方姒那日,方姒确实是被刺客追杀。
只是没想到,会是四皇女下的手。
这种消息,到底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回了府中,殷早与母亲说了一路上所遇之事,便被母亲打发去守了一夜的祖祠。
等到第二日一早,她又被母亲宣了去,被母亲狠狠说教了一顿。
殷络姿问着:“你可知四皇女被罚之事?”
想起昨日回来时在茶楼的道听途说,殷早道:“女儿在回来时,有听人提起过,听说是三皇女告了四皇女一状。”
殷珞姿摇摇头。
见母亲否定,殷早愣了好一会儿,她恭敬地问道:“四皇女,是因何被罚?”
殷络姿并非挑明,她只道:“三皇女秘密前往端远遭了埋伏,回京后送上了四皇女府的箭矢,说是四皇女谋害长姐。”
“你那日救下三皇女,想必今后,必定会被四皇女惦记上。”
殷早微愣,那会儿虽是想到了些许,但因为方姒的关系,她并未深想许多,“母亲,此事是女儿错了吗?”
“谨安心善,此事又怎能说错。”
殷络姿叹了口气,倒也不像是要责怪她的模样,虽昨日回来时便已被罚了一遭,“谨安,以后遇事切莫冲动。”
“母亲,谨安不懂。”
“谨安觉得三皇女便合适那个位置吗?”
殷早反问道:“三皇女不合适,那么四皇女便合适了吗?”
她那一直以来都未曾给她透露半分的母亲却摇着头,轻声说道:“谨安,陛下不单单只有两位皇女。”
殷早一愣,她诧异地望向了正说着话的殷珞姿,殷早从未想到,她的母亲并非没有站队,而是早早就站了队。
并非是贤名在外的三皇女,也非被皇帝宠爱的四皇女,而是另一人。
那会是谁呢?
五皇女静婷?六皇女静姣?
当今王上共有六女十三子。
大皇女与二皇女早年已被赐封,前往自己的属地,她二人早早退出了争权的舞台。
五皇女与六皇女,虽年岁尚小,但端远一事过后,想必定会有人意图转投这二位。三皇女虽有明君之德,却无帝王之术。而在此事上,四皇女倒是与她相反。
殷早想不透,她问道:“母亲,属意谁?”
殷家选择了谁?
以后,她应与哪位皇女交好?
殷珞姿摇摇头,她没有回答。
“再过不久,便是秋猎了,我儿也该早做准备。”
“明年春闱之时,我儿也该入这朝堂了。”
到底四皇女是因何罚,殷珞姿最后还是没有说,她走后,殷早在厅中坐了好一会儿。
如果真的是因为四皇女谋害三皇女一事而被责罚,那么为什么只是下了禁足令?谋害一个皇女,所需担的罪责便只是被禁在府中,等过了些时日,待到事情冷却,她便又是那个盛宠的四皇女?
如此,公平吗?
不公平。
为公,为私都不公平。
她想了许久,直到远杏过来。
“小姐,今日难得是个大晴日,不若我们出去走走?”
一直笼罩在上空的乌云散了些,太阳穿透了层层的云雾透了下来,殷早微微眯上了双眼,光线并不刺眼,反倒有些柔和。
“昨日京中还是个雨夜,没想到今日是个晴日。”
“也罢,左思右想也不是我所明白的事,不如便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