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姝应的干脆,展宸却有些不敢信她,少不得端起了长辈的架势,他叮嘱着:“你莫要使坏,你从小便坏着,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姝这才笑了起来,她摇摇头,认错道:“有舅舅看着,静瑶又怎敢胡来?”
“那便好。”
离着山脚停着的车鸾还有一段路,展宸又道:“开春后,方姒也有了正夫,倒是静瑶你啊,这京中若无喜欢的,不若看看展家可有喜欢的儿郎?”
“舅舅,静瑶体内好歹流了一半展家的血脉。”
“只是几个旁系的孩子,给你解解闷,若是不喜,丢了便是。”
方姝扯了扯凉薄的嘴角,她漠然说着:“舅舅倒是舍得。”
口中应付着,方姝的目光却是看向了遥远的京中。
她已离了京,端看那些人如何利用这段时间了。
**
那日又表明了一番立场,殷早虽心惊但也无半分的悔意,回来时殷早虽有心与母亲说起此事,但母亲太过繁忙了,回了府不到一炷香便又出去了,殷早心中生疑,问了父亲几番,父亲只说母亲繁忙,让她平日里少去叨扰母亲。
之后又拿出了一沓画像,让殷早细细看了遍,大多是京中官员们家中的适婚儿郎。
殷早一开始还看的有些兴趣,可父亲一说若是看上了哪家儿郎,寻一日上门去见见,合适的话,便娶进府。
殷早放在画上的手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拿走还是继续翻,再三思索,殷早不敢再动,寻了个借口,从父亲那里脱身离去。
之后殷早又与方姒见了几面。
方姒没有再提那日之事,每次见了面也只是闲聊,方姒这人也是有趣,之前殷早只觉得方姒是个贤良的帝王之选,可这几日处下来,这人活得有滋有味的,平日里静了也喜欢拉着她去那风月之地,也不喊人,拉着她坐在楼上开了窗户便评说着下头的美人。
与殷早认识的那些好友像是一道人,又不太像。
“谨安可见过我那十二弟?”方姒忽然说起了不该在这个时候谈起的事情,殷早一愣,不等她回答,方姒又说:“他可比这下边那些美人娇俏得多,谨安若是见了他,想必这眼中定不会瞧进他人了。”
这话可就有点不太对了啊,殷早眼皮一跳,她急忙道:“这馆中的美人哪能与十二皇子比,殿下莫要说这般话。”
方姒唉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拍了拍殷早的手背,道:“谨安这脑袋也不知是不是真是榆木做的,我这是为的何事,你难不成还不知?”
瞧她的模样,大有种想要敲自己脑袋的意思。
殷早有些气闷,胸腔里憋着口气,说不出话来。
这几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父亲要给她做媒,交的皇女好友也想要为她做媒,是因为过了冬就是春了,所以才这样的吗?
殷早想不明白。
想了许多殷早只得道:“婚姻大事,谨安怎敢胡来。”
“倒是可惜了,我本想与谨安更亲近些,谨安家中无兄弟,恰巧我家中有几个弟弟,唉……”
殷早扯了扯嘴角,笑得敷衍,“是谨安没那个福分。”
话虽如此,可没几日,方姒又将殷早请到府上时,殷早在她府中见到了十二皇子方明琰,还有一个脸色不算太好的十一皇子方明玦。方姒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她已经说了拒绝的话,可没两日又起了这种念头。
她到底想做什么?
殷早想起了母亲之前的话,母亲不想让她娶什么皇子,按照母亲的意思,是她娶了皇子后,她的仕途就完了。
可是方姒呢?真的只是想让她们的关系更加亲近一些?
殷早起了些遁走的心思,却不料那十一皇子穿过了人群,便直接朝着她过来,到了她的面前,张口便是熟稔的话语让殷早的头都快要大了。
“你倒是过得滋润,你可知本宫这些日子来又是怎么过的?”
殷早是有点惊讶的,方姒的所作所为让她惊讶,在她府上见到方明玦更加是惊讶。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在扬意馆的事情,也没有忘记上一次两个人不欢而散是因为谁。
方明玦分明是方姝那边的人,可他却出现在了方姒的府上。
殷早可没忘上一个拿着方姝当跳板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安德候府可是许多都不曾有人提起了,更别提尚仪了。
殷早忍着头疼,她恭敬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只道:“十一殿下这是何意?”
方明玦瞪大了双眼,他气呼呼地说:“我是何意,你难道还不知?”
殷早觉得这个十一皇子真的是能够惹事,正想着该怎么应付他,不料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
殷早心中咯噔一下,她扭头看去,方姒笑着向他们走了过来,她说:“谨安与明玦竟是旧识?”
眉梢中都是掩不去的喜意。
殷早慌了。
※※※※※※※※※※※※※※※※※※※※
今天没有小绿字。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