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表弟伤心,又何不与他一同走那黄泉路呢?”
展祥的瞳孔一缩,他抓起地上的泥巴,恶狠狠地看向方姝,却没想到这个他一路上都以为是什么好人的四皇女见着他这动作,嘴角的笑更是恶意了些,她说:“你想要杀我吗?”
方姝的眼冷冷地扫过展祥的手,她微歪着头,又问:“又或者说,你是想要打我一顿,为你那表弟出气吗?”
被说中了心事,展祥微愣,他的手握得生疼,不知是该将手中的沙土扔出还是怎么,他心知他不敢。不敢对眼前的这个人肆意妄为,刚刚的怨怼已是他最大的胆子了,再继续……他能做些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明知是这个人故意为之,他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展祥低声询问着:“殿下便如此冷漠?”
“分明可以避免的事情,可殿下偏要如此妄为,现下殿下落到如此境界,殿下可曾想过?”
方姝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展祥低低笑开,“难怪京中人都在讨厌殿下,就连我也觉得殿下讨厌了呢。”
“您为何要如此?”
“如此多人的性命,对您来说到底是什么?”
方姝的双眼一黯,她冷笑一声,“什么都不是。”
“殿下如此,也不怕遭了报应吗?”
“报应?展家教出来的孩子倒真是天真。”
展祥怒道:“莫非要像殿下这般冷血无情便是对了吗?殿下如此,终有一日会遭天谴的。”
“本宫会不会遭到天谴,本宫不知道。可本宫却知道,你再如此试图激怒本宫,黄泉路上,你那表弟有你陪伴想必定不孤单。”
展祥恶狠狠瞪着她,却是没了后话:“你——”
他的气势一下子变弱了下去,方姝冷哼了一声,甩开了手:“真是没用。”
方姝没再理他,她身体不好,此遭落了水,已是强弩之弓,能否等到府中人寻来还是两说。
她咳了声,她并未曾打算真的将自己置于危险这种,只是做个戏便能完成的事情,她万不可能让自己落得这等境地,她可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只是临时出了些意外,就连她自己也不知。
她们是被湍急的水流冲下岸的,现下自己身处何方她也不知,她自小养尊处优,哪来过这等地方。展祥便更加不用说了,他不曾出过邙山。
如此只能在此等人来。
也不知,是谁先能找到她。
是方姒,还是她那位父皇,亦或者是……躲在角落里见不得人的那只老鼠?
方姝忽然便期待了起来。
**
殷早是在第二天知道了入狱的原因的。
并非是她有何神通,而是有人来探望她了。
“殷珞姿通敌卖国,连累一家,不知你,该如何是好呢?”
有种人是殷早比较讨厌的,这种人名为小人,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落井下石,实事不会做,能做的就只有这种被人当枪使的作用。
话虽如此,好歹人家带来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她好歹知道了自己因何入的狱。
通敌卖国,殷早完全想象不出她的那位母亲胆子如此之大,明明先前还在说,等春闱之后她便要进入朝堂了,可如今这年才刚过,她便将自己的女儿带到了这地方。
……母亲是不可能做那等事的。
不然先前怎么总是说着那些话的?可……殷早想起了那日的父亲,他一点都不惊讶,好似这一日本就会来的模样。
到底是为什么呢?
殷早想不明白。
她抬起头看了眼来人,对方眼中夹带着的笑意让她觉得有几分的嘲讽,那目光看着她觉得眼睛生疼,这种人……
“母亲断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殷珞姿可是当着陛下的面亲口承认的,不仅如此,她可是对殿下出言不逊呢。”
殷早是真的不信,那位不愿沾染事端的母亲会做出这种不可为的事情,想到对方背后站着的人,她又觉得这事不可能,心下起了些怨恨,她厉声道:“定是你们诬陷母亲。”
“你真可笑,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了,你又不信,不告诉你,你又在百般询问为什么。”
赵之然蹲下了身,她看着牢中披头散发的殷早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来。
“要怪便怪你母亲,不该擅自揣测圣意。”
殷早仰头看着她,只觉得对方说的话扎耳得很,她不想听,可那话她又挡不住,就那般落了下来,闯入她的耳中。
“就连伴在陛下身边的内侍都不敢说,陛下的所思所想。”
※※※※※※※※※※※※※※※※※※※※
初七,女主还在牢里x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