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说出了另一个选择来。
“让人去白束看一下吧。”
尚红雪喜开笑颜,她立马道:“是!”
*
风夹带着细雨落了下来,她目光所到之处全是一片泥泞。泥土掩埋住了被冲断了的大树,将所有的一切压在了下面。
殷早费劲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抬起手抵着唇咳嗽了两声,四下张望了起来。
变故来的太快,以至于殷早的大脑还有些懵。
方姝不顾手底下人劝阻执意要入山,等她们走入山里一天后,山间突然传来了爆炸声,跟着泥石滚下冲断了所有阻碍前行的树木,她们一行人正巧遇上了那一波冲下来的泥石。
她和方姝落到了一处。
醒来时殷早便发现了倒在不远处昏迷不醒的方姝,周身狼狈至极一点都瞧不出是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四殿下,殷早见着她的第一面便想杀了她的,但左右寻了一下她手中竟无半点利器可致她于死地。
殷早只得离开,沿着这被掩埋住的山道走上一圈瞧瞧有什么可用的。
她寻了许久,最后捡起了地上被折断的半截树枝走了回去。
方姝还在那处,她身边的护卫还未寻来,她也还未醒来。殷早站在边上瞧了她好一会儿,方姝生得好看,哪怕浑身污泥也难掩她这张惑人心弦的脸,若方姝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主的话,想来也应是什么祸国公主,美名远传,不少王国皇子妄图求娶她,更甚者恐会引发两国战事。
毕竟红颜祸水,偏生这个地方,女子为尊,男子才是那祸水。
她生的好看,可那颗心一点都不好看。
殷早抓着树枝朝着方姝的心口狠狠扎去,树枝的一头正要穿透方姝的心口时,被污泥埋了半-身的方姝忽的睁开了眼,并非是茫然不清醒,她的双眼清明,一双眼正冷冽地盯着她,仿若跗骨的毒蛇吐着蛇信子正盯着她,只要她稍有一个动静,她便会发动自己的攻击。
殷早惊得退了两步,那半截树枝从她的手中脱落,尖锐的一端从方姝的脸颊上擦过,殷早清楚地看见方姝那不算干净的脸上被生生划出了一道血痕来。
“四,四殿下。”殷早瘫坐在地,惶恐不安地喊着,只见着方姝慢慢撑起了身体,目光扫向她时,殷早只感觉周身都起了一股寒意,她害怕地低下了脑袋,一双手不自觉地往身下的泥土挖去,好似这样子便能减轻几分恐惧。
该怎么办?
怎么办?
殷早想不到怎么办,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是无数次与方姝相遇时她所做出的骇人行径,拔了他人的舌,令他人口不能言,断了他人的双臂,让他人彻底成了一个残疾……
更恐惧的记忆是那双手,那双宛如白玉般的纤细手搭在了她的颈上,一根根的手指分别按在了她的脖颈处——
殷早呼吸彻底乱了起来。
“你可真没用。”
醒来的人用着十分凉薄的语气说着话,她听上去不像是在生气,就和平日里与殷早说话时的语气没有不同,这般冷漠的态度让殷早犹豫地抬头瞧了她一眼。
方姝并没有在生气。
她不解,疑惑着方姝是否没有瞧见刚刚自己的举动,或是误会了刚刚的事情,误以为自己是在救她?
不靠谱的猜测刚从脑中闪过,下一秒方姝的话又来到了她的耳边,将殷早所有的猜测全都钉死,没有半点还击之力。
“若是要杀我,何必大费周章专程去寻一截木枝。”她嘴角带着笑,说着平淡的话时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同时挑了下眉,说着让人觉得害怕的话。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动作却让殷早感到了莫名的害怕,她缩了两步,着实怕急了,不知道方姝是哪来的疯子,竟是实打实地掐着自己的脖颈的。
她害怕极了。
“如此,你便可轻而易举杀死我了。”方姝的话锋一转,她放下了手,冷漠瞅着殷早,嘴角的笑勾勒起了一份的嘲讽,“可你却选择了寻那没用的东西,让我又活了这么一会儿。”
“殷谨安,你可真是个笑话啊。”
“我……”她该怎么说?她应怎么说?老实承认她确实有杀她之意?然后看着方姝继续嘲笑自己?死都不承认自己有那个心?但她承不承认对于方姝来说有何区别?
殷早还记得那些枉死的人。
说是错,不说也是错。
“我不想……殿下于谨安而言有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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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的要完啦!
就几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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