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从何说起啊!”
萧瑾瑜一脸淡然,却满目冷厉,“要么闭上嘴进死牢,要么把你们楼主叫出来为你喊冤,你做个决定吧。”
“王爷,您……您知道楼主不愿见您……”
萧瑾瑜冷然一笑,“不然何必劳烦许老板呢?”不等许如归再出声,萧瑾瑜沉声道,“我只等一刻,一刻之后,许老板就自求多福吧。”
“王……王爷息怒,”许如归额上顶着一片亮晶晶的冷汗,微颤地抱起双手一揖,“在下马上去……试试。”
“景翊,陪许老板去一趟,该帮忙的帮帮忙。”
许如归忙摆手,“不敢不敢……”
景翊一笑,勾起许如归的肩膀就走,“客气客气。”
萧瑾瑜靠上椅背,闭上眼睛之前用余光扫了下楚楚,原本就在他身边站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到吴江身后去了。
偷偷瞄到萧瑾瑜合上了眼睛,楚楚扯了扯吴江的袖子,踮脚凑到吴江耳边小声地道,“大哥,他都是这样断案的啊?”
吴江一愣,这样?哪样?
转头看了眼正闭目养神的萧瑾瑜,这人明显已经疲惫不堪了。近年来萧瑾瑜轻易不接案子,一旦接了就拼了死命地查,最后总会弄成这副模样。用叶千秋的话说,他办一件案子就得到阎王殿走一圈。吴江点了点头,他就是这样断案的。
楚楚皱起眉头轻轻嘟囔,“这哪叫断案啊,不就是草菅人命吗……”
吴江脸色瞬变,把楚楚往旁边一拉,“你胡说什么……”
吴江一句话还没训完,就听萧瑾瑜不带温度的声音幽幽传过来,“若真是草菅人命,那你才是元凶。”
楚楚惊诧地看向还闭着眼睛的萧瑾瑜,“凭什么啊!”
“我得出如此结论,全凭你验尸的结果……若错了,也是你的错。”
楚楚气得跳脚,“我保证没验错,一个都没验错!”
“那这结论也错不了。”
“可凶手不是许老板,你抓错人啦!”楚楚鼓着红扑扑的小脸,气愤地瞪着萧瑾瑜,“古遥公子都告诉我了,那些人是死在他床上的,是因为吃了一种叫夜来香的房药,他们身上那些伤都是行房的时候自愿弄上的。古遥公子说他不是故意的,以前的人吃了都没事儿的,他都道歉了,还哭了呢!”
萧瑾瑜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楚楚,“这些是古遥告诉你的?”
“是他亲口跟我说的!”楚楚眼眶微红,嘟起小嘴,“他还说他是喜欢他们的,他们死了他可伤心了,都是把他们的尸体放在床底箱子里,一心盼着他们还能活过来……直到有下一个这样死的,他才不得不把之前的一个送走……我说我是仵作,他还让我帮他看看,能不能救活他放在床底下的那个人……这些人是自己吃房药死的,古遥公子还把夜来香的方子给我看了,这不能赖古遥公子,更赖不着许老板!”
“你有夜来香的方子?”
楚楚赶紧捂住衣襟口,“我答应古遥公子了,不给别人看。”
萧瑾瑜微展眉心,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那你看看这张,是否和古遥给你的有所出入?”
见楚楚不接,吴江上前拿了过来,塞到楚楚手上,沉着脸色道,“人命关天,你千万看清楚。”
楚楚这才不情不愿地展开那张纸,撅着小嘴扫了一眼,摇摇头,“不是一样的,这上面圈了红圈的几种药都不在古遥公子的方子上。”
萧瑾瑜轻轻点头,这就对了。
楚楚把方子还给吴江,看着合上眼睛像是陷入沉思的萧瑾瑜,有点儿心虚地道,“本来这些事古遥公子叫我给他保密的,要不是你冤枉许老板,我才不会说出来呢……”
“古遥是否说过,薛越头顶插入的那枚铁钉是怎么回事?”
“他说了,这些人身上所有的外伤都是他们自愿弄出来的,他们都喜欢这样。照这样,那铁钉应该也是了。”
见萧瑾瑜轻蹙起眉一时无话,楚楚补道,“你现在知道了吧,许老板那么好的人,还肯帮我兑银票,你要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萧瑾瑜牵起一丝冷笑,“就算没有证据,他也罪该万死。”
“你……”楚楚一跺脚,“你这样跟白无常还有什么分别!”
吴江和萧瑾瑜一块儿愣了一下,俩人谁都没听明白那个关键词,“白……什么?”
楚楚毫不客气地白了萧瑾瑜一眼,“亏你还是管天底下所有案子的大官呢,连白无常都不知道!就是顺者昌逆者亡,官皮匪骨黑心肠,断案凭喜怒,尽日索命忙的白无常啊!他可是被九大神捕里唯一的女捕头“小辣椒”捉拿归案的。”
楚楚说得热血沸腾,吴江听得满头黑线,这小脑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萧瑾瑜黑着脸色咳了两声,“再说这些我真要治你的罪了。”
吴江可没有景翊那种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时判断不出萧瑾瑜是真生气还是吓唬她,正想说两句话缓缓气氛,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看楚楚胸脯一挺豪气万丈地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要是治我的罪,你就是昏官。”
吴江一惊,这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那就不治你的罪……你若再说这些,我就治吴江的罪。”
“凭什么治大哥的罪啊!”
萧瑾瑜轻轻合起眼睛,“他是我府上侍卫,赏罚随我高兴。”
吴江欲哭无泪,王爷,你是闹着玩儿的吧……
楚楚仰头看看一脸无辜的吴江,咬咬嘴唇,“那……不说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