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本自无情

悄无声息地出现，一动不动地远远围着狡童。

    “山鬼，是你么？”狡童轻轻一问，似有无限感慨，“虽然文首引来的那个家伙修为不低，但无论如何也弄不出这样大范围又毫无薄弱之处的毒雾。但若有你协助，一切就再简单不过。”

    “你还是一样的聪明！”淡淡的女声不知从何处响起。“为何不现身呢？”狡童微微一笑，“是不敢么？”“不敢？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说我敢不敢呢？”女子的声音带了几分怒气，随即一道身影从空中落下。但见她肌肤微带绿色，发长及腰体态婀娜，薜荔为衣女萝为带，极为野性。

    狡童哈哈一笑：“正是因为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才会有此一问。”“嗯？”山鬼一愣，随即低骂一声，“该死！这是第几回上当了！”狡童听了笑得更欢，忽然神色一正：“山鬼，无定乡何曾薄待于你？为何相助外人？”

    “何曾薄待于我？”山鬼冷冷一声，“如此说来，当年无故逐我出村，反而是厚待了？”狡童道：“山鬼，驱逐之因，你也不是不知。难道这就能成为你相助外人残害乡里的理由么？”

    山鬼哼了一声：“随你怎么说吧，对错自在我心！我就是帮助外人了，你待如何？”“你——”狡童怒道。“怎的，要动手么？那便来呀！”山鬼挑衅一句。屋中黑影随之摆开架势，杀气四射，一副不死不归的样子。

    狡童一听愣了半晌，随即摇摇头还剑归鞘：“动手做什么！山鬼，今日就当你我断义绝交。来日再见，不死不休！”说完大步决绝而去。

    不知多久之后，林中忽又响起一个低哑之声：“看你半天不言不动，是因他绝情之语而心伤了么？”“心伤？”山鬼一笑，“本自无情，又何来心伤？”转身而去，雾中黑影亦各自消散。

    独木寨。索隐玉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许是近乡情怯，竟是夜不能寐。好容易熬到东方发白便自起床，用冷水洗了脸，走出屋来。“大哥！”“大哥！”守在门外的独木青龙、独木青罗恭声道。索隐玉倒是一愣，一转头见二人双眼通红，鬓发之上还沾着些微寒霜，不由惊道：“你们……一直守在这里？”

    “这个……呵呵……”独木青罗挠头笑了笑。独木青龙道：“大哥初至寨中，怕大哥不习惯。另外，”他压低了声音，“寨中多有知晓大哥身份者蠢蠢欲动，怕夜来会有麻烦。”

    索隐玉一震，这倒是未曾想过，忙对二人深深一揖：“多谢二位贤弟了！”独木青龙、独木青罗慌忙将他扶起：“大哥何必与我们客套？”正在说话，独木青焰来至，见了索隐玉喜道：“索兄醒了就好，大祭司与游陨前辈等人已等候多时了。”“啊？怎敢劳烦诸位前辈久候？”索隐玉急忙上前。独木青焰道：“索兄请随我来。”

    索隐玉随着独木青焰出了客馆，往独木一行居所走去。一路之上独木寨之人纷纷怒目而视，若非独木青焰在前引路，早就一拥而上杀之而后快了。饶是如此，二人过去之后，众人犹是纷纷不已：“大祭司是怎么想的！怎能任由赤雪城之人在吾寨中来去？”“是啊！”“怎能如此？”

    “好了！大家安静！”独木青华不知何时来到人群之中，见此情景高声喊道。独木青华虽然曾经因为败于杨锡保之手而失了寨中人心，但是有独木一行、独木青龙支持，地位倒是未曾动摇。后来更是摆下擂台，击败包括独木青焰、独木青鬼在内的不服者，恢复从前威望。此时一声高呼，族人立时止住议论，转头看向他。

    独木青华道：“大祭司与我之所以看重索隐玉，乃是为了通过他夺回赤雪。尔等以后在他面前不可再有今日这般言语，以免生变！”“是！”虽然并不是很明白为何要通过赤雪城的人夺回赤雪城，但大祭司与族长是不会有错的，独木族人齐声答应。

    远处，独木一行所居的院落外，游陨等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韩杀皱皱眉：“事情还需及早进行，否则他的身份将成为极大的隐患。”黑雀附和道：“不错。我到现在都不敢告诉族中详情，就是害怕因为他的身份再生变数。”独木一行也点了点头。

    游陨忙道：“这个诸位尽管放心。昨夜我已与他交谈，告知他生活在赤雪故地的不止独木一族，还有其他部族。他已经表明，不论是哪一族，都会尽全力助其恢复故土。”韩杀、黑雀这才放心。

    此时独木青焰已经带着索隐玉来至，诸人慌忙见礼：“见过索统领！”索隐玉还礼不迭：“不敢不敢，在下何德何能，敢当‘统领’二字？”游陨笑道：“索兄弟过谦了。你肯振臂一呼，助吾等夺回故地。莫说统领，就是奉你为主也未尝不可。”索隐玉听了更是连连逊谢。独木一行笑道：“好了，我们也莫要如此客套，到院中细说吧。诸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