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甄致猛一抬头,眼中除了难以置信外还藏有隐隐的愤怒。谢羽见了不由一挑眉,伸手端起一杯酒来:“谢倒不用,酒却需尝。请!”说着冲甄致扬了扬酒杯。甄致无奈,只得执起了另一杯酒,与他轻碰一下,一饮而尽。
谢羽也将酒饮尽,赞叹道:“好酒好酒,美人相敬,登时又多了三分美味!”蝃崠仙子轻声笑道:“谢兄风流不羁,令人钦慕!”谢羽一摆手:“哎——什么‘风流不羁’,不过是个闲散野人罢了!”
“闲散?”蝃崠仙子笑得更欢,“哈哈,好一个闲散。简单两个字,却是一些人求也求不来的。”她说到这里,语气已有几分忧伤。谢羽道:“人生于世,皆有自己的使命职责。若是人人都如谢某一般闲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蝃崠仙子不由奇道:“人人闲散,自无纷争,如何会天下大乱?”谢羽一笑:“人人闲散,则农者不耕,织者不织,民生凋敝,律法废弛。那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还用我说么?”
蝃崠仙子恍然:“不错不错,谢兄此言甚妙,吾不及也。当以茶为酒,敬谢兄一杯!”说着端起面前一杯清水,遥遥一敬,一饮而尽。谢羽亦自斟一杯,一口饮下。二人饮完,不知为何,蝃崠仙子虽未饮酒,却也艳生双颊,更添一丝娇媚。
甄致见了看眼夜空,小声道:“小姐,时候不早,该安歇了!”蝃崠仙子一怔,也望望天空,失笑道:“言谈之乐,竟叫人忘了时辰。还请谢兄不要见怪,在此处委屈一个晚上。”
“无妨无妨,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不亦可乎!”谢羽执起酒壶,边走边饮。虽然脚步踉跄,却好不潇洒。蝃崠仙子见了,眼中那一抹光不由更加炽热。
喧闹的营地安静下来,熊熊的篝火也只剩下些许的余烬发出微弱的红光。最中间那个由轿辇改造的帐篷门帘一掀,走出一个窈窕多姿的女子来。她走出营帐之后做贼一般左看右看,确定左右无人,这才轻手轻脚地向前走去。
“更深露重,你这是要到哪儿去?”忽然背后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前面的女子吓了一跳,颓然止步。身后之人似乎往前走了两步,又说道:“若我没有记错,这是刚才谢羽离开的方向。怎么,他就真的这么好,好到让你失了方寸,忘记了自己是谁?”说道最后已是十分的严厉。
前面女子慌忙转身解释:“不!属下不敢!只是那谢羽对您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我才大胆如此,以分散他的注意力。”身后之人冷笑一声:“你不需这么多掩饰的!”前面女子闻言一窒,双拳紧紧握起,终于小声道:“是!我是想着他!那样的人,太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而一旦被吸引,就再也难以移开。”
后面之人一阵默然,好久才说道:“我虽难以十分体会,却多少能够了解你的心情。但谢羽也说了,人生于世,都有自己的使命职责。若人人都像他那般闲散,就要天下大乱。他如此说,你还不明白么?”
前面女子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幽幽开口:“明白归明白,可是骚动的心又怎会顾得上那么多!”身后之人一叹,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想开些吧!那样的人,注定在你我的世界之外;而我们,也注定与他无缘。”
“我们?”前面女子一愣,看向身后之人姣好的面容。身后之人冲她微微一笑。虽淡然,亦有哀伤。“注定无缘么……”前面女子再忍不住眼中之泪,扑在身后之人怀中轻声抽泣起来。不远处的草丛中,谢羽挥挥手,赶跑恼人的蚊虫,翻了个身睡得香甜。
赤雪城,西城。一片残破中静静而立的地标终点倏然闪过一阵光芒,随即空间扭曲,缓缓走出三个人来。“大哥——”居中之人一眼瞧见瘫坐一旁的索隐玉,急忙扑了过去,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正是独木青龙。
走在独木青龙前面的乃是游陨,见状也走上前去,为索隐玉输入一道内力:“无妨,只是脱力。”话音落,索隐玉已悠悠醒转,见了二人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青龙,游陨前辈,你们……你们来了啊!”
独木青龙喜道:“大哥醒来就好!可有什么不适?”游陨扫眼周围,眉头微皱:“你与何人交手,弄成这个样子?”索隐玉也看眼四周,咳嗽了几声,低低道:“没……没什么,已经结束了!”
说着举起一双手细细看着:虽然不愿承认,但东海岛一行,这双手已经沾满了亲人鲜血;回来赤雪之后,又要沾满朋友的血腥了么?想着想着,索隐玉只觉气血一阵翻涌,“哇”地一口鲜血尽数喷在双手之上。
“大哥——”独木青龙一惊,忙又为他输入一道真气。索隐玉微微摇头,正要开口,一枚书符飞至。他抓在手中看了,脸色一变,似喜似恼,似爱似恨,随即仰天狂笑起来:“无妨。哈哈!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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