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人?”
琴儿已停止敲击,听她这样说,一声轻笑:“你就不是女人么?”身形一闪,探手朝她胸前抓去。绝世音不及防备,竟被她抓了个正着。敲击声停,厅中众人刚刚清醒过来就乍见如此一幕,个个张大嘴巴,又陷入呆滞之中。
见厅中众人的反应,绝世音双眼之中怒火高燃,一声“找死!”长笛带动啸音,朝琴儿手背打去。看那气势,若是敲实了,琴儿这一只手定然被废。不过厅中众人,包括羽杉和鬼面都不觉得巫女绝世音下手狠毒。毕竟琴儿的动作太过轻薄,哪怕她们都是女人。
“呦,生气啦!”琴儿收回手来,待长笛一击落空,又闪电般伸手抓出。绝世音怒气蒙心,竟忘了闪避,又被抓个正着。气得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杀意。羽杉看不下去了,低喝一声:“琴儿!”
琴儿一向是很在乎哥哥的。别看平日里总是她欺负羽杉,但只要羽杉稍稍生气,她就立马乖得像只猫一样。尤其是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琴儿吐了吐舌头,横了绝世音一眼。一闪身已坐回到羽杉身边,抓住他衣角轻轻摇了几下。
羽杉轻轻拍掉她的手,站起身来朝绝世音抱拳躬身:“这位姑娘,琴儿年幼顽劣,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若姑娘真怒气难平,有什么责罚在下一力承担就是。”一番话倒颇为得体。
不料绝世音理也不理,冲坐在主位上的姬威羽冷笑一声:“教主,这就是你请的客人?”姬威羽堂堂一教之主,竟被这一句话问得脸现窘色,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回答。杨锡保见状连忙起身,也如羽杉般抱拳躬身:“巫女,这三位乃是我的朋友,与教主无关。巫女有什么责罚,冲着杨某就好!”听他话中之意,巫女的地位竟似比教主还要高上一线。
巫女绝世音不理不睬,直直盯着姬威羽。姬威羽心中窝火,可来者是客,而且又有人出头将责任揽过,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羽杉、杨锡保心有愧疚,巫女不开口是绝不会起身坐下的。其余之人自知人微言轻,又有谁敢说开口?
倒是事情的始作俑者琴儿冷笑一声:“我只不过未经你同意就随随便便摸了你两把你就承受不住,你未经别人同意就以《入梦曲》将自己身影偷偷铭刻在他人内心深处意识底层,又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么?”“什么?”此言一出,满厅哗然,众人脸上都现出惊疑之色。
巫女绝世音眼神更冷,转而看向琴儿。狂风陆梓舆道:“你胡说些什么!巫女此曲,不知救过吾教多少弟兄。吾等感激之下,心中敬慕,又有什么不对?”厅中众人纷纷赞同,再看向琴儿之时眼中已无一丝善意。就连方一生也不例外。
琴儿不去理他,看向姬威羽:“敢问这位教主,贵教创立以来,只有这一位巫女么?”姬威羽虽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但仍摇头道:“非也。巫女亦是代代传承。”“很好,”琴儿又看向陆梓舆,“那她之前的巫女就不曾医治过你和你的弟兄么?”
“这……”陆梓舆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就几次被上一任的巫女从鬼门关拉回来,可自己却在那个时候保持沉默。看他表情,琴儿心下了然,又重新看向姬威羽:“既然巫女不止仅有此一位,那么每一位巫女都是用这种语气与掌门说话么?还是说贵教历来都对巫女礼遇有佳以至于巫女可以凌驾于掌门之上?”
“这个自然不是。”姬威羽摇头。历代掌门对巫女只是保持礼遇客气而已,而绝世音之前的巫女后来因情叛教,还是自己亲手将她拿下并当众处死,又何曾有一丝心软?只是若是换做是绝世音,自己还下得了手吗?
他心下一惊,忙将这个不知为何而起的念头压下,对琴儿道:“但毕竟姑娘你适才所为太过无礼。巫女气愤之下,出口不逊也是人之常情。”琴儿看着他,缓缓摇头:“没得救了。”伸手一拉仍然躬身不起的羽杉:“哥哥,师兄,咱们走!”
“且慢!”巫女绝世音一声娇叱,“你如此胡言毁谤与我,还想一走了之?”琴儿一笑:“你也是由乐入道之人,难道不知如《入梦曲》一般蛊惑心智之曲乃是乐之正道的禁忌么?”
绝世音亦是一笑:“我只知道我凭此曲救人无数!”琴儿哂道:“也就是说你已蛊惑了无数人的心智了?怎么,你如此做法,可是不甘于只做一个巫女,要培养徒众,开宗立派么?”
“你——”见到姬威羽因此话而脸色微变,绝世音知道他已经起了疑心,适才的言语相护不过是因为自己是教中一员而这女子只是外人而已。当下不再与她争辩,手中长笛划出锐利之音:“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乐之正道吧!”
琴儿闻言就要反手摘琴,却又忽然停住,伸出一根手指冲她摇了摇:“你还不配聆听我的琴音!”“狂妄!”绝世音眼中厉芒闪过,竟将长笛当剑使,飞身刺向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