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城的人的灵魂,都被打入这无尽黑渊了么?
赤烈雪冷冷一哼:“如此玩弄逝者残念,映日,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呢!”双掌一拂,靠得近的魂灵惨叫着化为乌有。“哈哈!城主如此心无悔意,可就莫怪万魂噬身了!”庄严之声说到最后,已是带着森然鬼气。而那些本来漫无目的游荡的魂灵则如受了某种命令一般,齐齐一滞,随即尖叫着向赤烈雪冲去。
“雪散!”赤烈雪双袖轻动,点点赤雪四散飞出。那凶态毕露的魂灵一沾赤雪,立时四分五裂。赤烈雪这才得空对倾城解释:“黑渊本就是凶煞之地,又兼死兽有聚煞之能,人死之时的那一丝煞气便被吸引了过来。当时我将映日投到此间,谁知他竟以不知习自何方的邪术将这煞气化为傀儡,供他驱使。”
“原来如此!”倾城一颔首,剑轻动,发出数道剑气。嗔道人同时拂尘轻挥,扫出一片光华。三人合力,无限魂灵一时俱灭,不知何处发出的金光也自散去。几人面前,却是赫然现出一座恢弘的庙宇。
“这便是黑渊之底么?”倾城问道。“不是,”赤烈雪一指那座庙宇,“你看那寺庙,上下俱是无边黑暗。”倾城注目看去,果然,那庙宇乃是悬在黑渊之中的。“那现在如何是好?”嗔道人问了一句。赤烈雪一笑:“他幻化出庙宇,咱们便进庙拜佛!”带动遁光向那座庙宇飞去。
遁光落下,庙宇大门同时打开,青衣、紫袍缓步而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枯骨禅师有请!”“带路!”赤烈雪也不客气。青衣、紫袍口喧佛号,引路而行。
到得大雄宝殿,青衣、紫袍正欲进殿通禀,赤烈雪已双足微动,冲入了殿中。“施主且退!”刚入殿门,一道掌气便迎面袭来。赤烈雪双手微分,掌气竟自化消。有此空隙,赤烈雪已然落在地上,嘴角含笑:“枯骨禅师,幸会了!”
东海岛,波海山庄门外。
羽天飚、羽天飘二人缓缓落地,波海山庄众人纷纷后退了一步,恭敬垂首。羽天飚呵呵一笑:“怎么,索世侄讨债讨到这里来了么?”索隐玉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想知道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羽天飚反问道。索隐玉道:“关于索家的一切!”“一切?包括索家为何要勾引外贼覆灭山庄么?”羽天飚沉声道。索隐玉怒道:“住口!当时我家早知道那些人有问题,才会力主反对。而你们羽家,才是力主将他们纳入山庄的吧!”
“哈哈,”羽天飚笑了一声,“你们索家与那些人玩欲擒故纵,当我们看不出来么?我们正是为了探知你们的阴谋,才假意将他们纳入山庄加以监视!只可惜,我们都没料到你们索家会如此狠毒!”
“你——一派胡言!”见他竟颠倒是非,索隐玉怒不可遏。“我一派胡言?好,就当我一派胡言。那为何我们兄弟重振山庄以来,有我羽家的人归来,也有刘家的人归来,独独不见有你索家的人归来呢?”羽天飚冷冷一问,索隐玉哑口无言。
“哼!分明是做贼心虚!”“对!做贼心虚!”在场之人多数都有亲友在那场惨祸中丧生,此时更是怒火满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索隐玉冷静下来,哼了一声,“如此说来,那威武纪,也是二位世叔故意留下的了?”
“威武纪?什么威武纪?”羽天飚似乎十分惊讶,“莫非你们索家……”威武纪是什么东西,东海岛上人尽皆知。一听索隐玉话中之意,竟是索家有一幅威武纪?那么索家……
“呸!”一人愤愤啐了一口,“索家竟是如此!老子真是瞎了眼,以前才会奉你们这班禽兽为主!”不好!索隐玉暗道失策之时,按捺不住心中分怒与鄙夷的波海山庄弟子已然拔剑杀来。
索隐玉不愿杀人,只得连连闪躲。但此举落在波海山庄众人眼里,无疑是心虚的表现。越来越多的人喝叱着拔剑加入战团。能留手守山庄本部的,无一不是精锐,加之人多势众。索隐玉一味躲闪,时间一长自然不支,只得举剑格挡。
“这厮还敢还手!杀了他!”众人怒火更甚,下手更不容情。索隐玉左支右绌,不片时便多处挂彩。
“杀!”一声大喝,三四名杀红眼的弟子剑当刀使,朝索隐玉当顶砍去。索隐玉举剑一挡,身后之人抓住机会,数柄剑同时刺出。索隐玉急忙闪身躲时,前胸后背同时中剑。人群中又不知是谁矮身一剑,正中索隐玉右腿。索隐玉立时踉跄倒地。“杀!”呼喝声中,无数柄剑齐齐斩落。
“这便是我一心回归的山庄?这便是我一厢情愿的亲人兄弟?”杀劫临头,索隐玉嘴角抽动,似哭似笑。倏然心中一震,似有什么在驱使着自己。剑光一闪,索隐玉腾身而起。长剑一旋,杀招破,敌剑折。“杀!”索隐玉双目血红,长剑所向鲜血飞溅,瞬间将他染成一个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