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花海泛起波涛,几片花瓣拂起,吹到了疾风面前。
疾风气息倏然一沉,花瓣顿时四分五裂。花瓣之后,一掌已袭至面前。疾风身形不动,左掌一格,右掌如刀削出。来袭之人一击不中,飘然而退,如风中飘叶一般。“来者何人?”疾风并不睁眼,冷声一问。
来人没有回话,而是借着风力飘身半空,观察着下方的守关者。疾风双手捏起兰花指,真元运转,捕捉着来犯者的踪迹。“杀!”空中来人双手一扬,几枚树叶闪电射出,如刀如箭。
疾风听风辨位,双手连挥,已将树叶抓在手中。“爆!”空中来人一声冷笑。疾风察觉不妥猛然撒手之时,树叶已轰然爆开,细细的碎屑击入她的肩膀。疾风痛哼一声,肩头鲜血直流,双眼睁开,眼中电光闪过。
“着!”来人一声怒喝,居高临下一掌击出。疾风见来人一身绿衣,皮肤发青,眼中也泛着青色,倒是一愣:“青木圣教?”来人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击出之掌仍然狠辣。“来得好!”疾风一指弹出,指风正中来人掌心。
来人一震急退,掌心已然渗血。疾风缓缓起身,双手微拂:“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呵!”来人冷冷一笑,落地站定,双手中树叶隐隐现出。“你是要纠缠到底了?”疾风声音转冷。来人摇头不语,双手忽然一扬,树叶激射而出。
疾风一手划圆,袭来的树叶顿时停在半空,随即纷纷落地。“亮出你的兵刃!”疾风右手一抓,手中已现出一柄弯刀。“用刀么?”来人亦在风中一抓,现出一柄柳叶刀。疾风弯刀遥指来人:“刀名晓月,沉溪花海疾风,请赐教!”
来人又是一怔,这乃是久远前的古礼。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五方圣教、隐世宗门与传世门阀之间还会在交手切磋前行此古礼,这名女子到底什么来历?但对方既然行礼,他也不会失礼,当下亦将柳叶刀遥指疾风:“刀名碎叶,青木圣教飘零展不尽,请赐教!”话语既落,杀气油然而生。
“请!”“请!”双方同时出刀。一个如天际晓月,一个如碎叶之风,同样的肃杀萧瑟。“月之高,何皎皎!”疾风轻轻吟诵,晓月弯刀刀风挥洒,如同月色洒落的清冷光辉,笼罩大地。
“似剪之风!”展不尽碎叶刀连挥,刀风如剪,将清冷光辉剪成细碎的光影。“天之晓,何寥寥!”疾风刀势一变,如天之将晓的寥落身影。“因风做雪!”展不尽刀势亦变,缓如风中飘絮,覆盖整个刀之意境。
疾风手中刀不由停下,双目鹰隼般四下扫视,寻找敌人踪迹。“风击起浪!”一声冷喝,飞絮中一刀击出。刀之意境瞬间化为波涛大海,如山之浪连绵不绝而来。“月影流光!”敌变,疾风亦变。人刀合一,如铺洒水面的月光般随着波浪起伏。如不在而无所不在。
“不赖!”展不尽按赞一声,眼中杀机凛凛。真元猛提,就要施展杀招。倏然屋中一声长啸,如风吹过竹林,天地为之一振。“退!”知事已不可为,展不尽刀势一收,飘然而退。
门开,千年孤魂负手走出。“师父!”疾风焦急地迎了上去,见千年孤魂点头,急忙进屋去看天风。“展不尽?”千年孤魂抬头望天,“句芒天干,你这是玩得哪一手呢?”
旷野风疾,湖泊水泽之间,丁昼点水而行。怪人走后,丁昼片刻不敢在皇天城停留,御风向南疾行,不几日便来到这江水之南,五湖之间。在他身后,是数枚书符如影随形,还陆续有新的书符从远处飞至。
这些,都是杜玉杭发来,询问何时何地以《雷部》交换凤凰。丁昼那敢回复,一旦交换,随之而来的必是三人疯狂的追杀。就算《雷部》在手也是无益。如何是好?丁昼一边疾行一边脑中不断转着各种念头。
继续押着凤凰?不行,那样飞雷二人会如跗骨之蛆难以摆脱,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了;祸水东引?好倒是好,可如今自己也是过街老鼠般无处容身,引向何方呢?各个击破?可二人形影不离……
等等,各个击破?丁昼猛然停下,随手拂落身旁的书符。对啊,各个击破!丁昼心中很快便有了计较,一枚书符随手发出。“裂马,飞雷,接下来就看你们二人,谁愿意为爱人付出生命了!哈哈哈……”丁昼大笑,复又飞纵而走。
远处的湖畔水滨,杜玉杭执起飞来的书符,木无表情地看了看。“怎样?”左鸿驹焦急问道。杜玉杭随手把书符递过去:“白马湖,失马之台。”白马,失马?左鸿驹眉头紧锁,心中不由笼上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