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夯看着李牧云手中的糯米,忽然觉得有些饿。
但李牧云显然是没给他发问的机会。
只见李牧云挺剑一挑便挑落了大夯的头上的绳结,随后回撤剑刃入鞘之时便顺势将他的长发削断。整个动作一起呵成,大夯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之后便是顶上一凉。
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李牧云当即将这些长发就这手上的糯米抹在了大夯的脸上,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遮住了大夯现在的短发。至于手上还沾着的那一点糯米,李牧云索性抹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占着碎发为自己也加了一道短髭。
不得不说,这憨劈的发质倒还算不错。
随后李牧云又将自己的剑上的绳子解开从袖子里取了下来,又将剑柄上的纱巾取下。
做完这一切的李牧云又对着大夯叮嘱道:“我身后是家食肆,你进坊后且沿着这家向前走,在旁边紧挨着的那家门前等我。”
大夯眨了眨眼睛,直接抬腿就走了出去。
这憨劈,也不知听明白没有。
李牧云有些无奈,但他又不能立马现身。
毕竟,现在的李牧云可是把剑直接拿在了手上。
然后施展起凤还巢来,整个人如同一片随风而起的羽毛一样飘了出去。
还好,这大夯倒是没有走错路。
找准了时机的李牧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大踏步出现在了大夯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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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就差用两个鼻孔看人的年轻人,正打算让他出示公验(表明身份的凭证)的刘大鱼倒是泛起了嘀咕。
怎么说呢,这人从头到脚的做派真是像极了那些纨绔子弟。只是有一点……
“这位客……”刘大鱼一边看着来人的脸色,一般试探着道,“这剑,可有甚说法?”
一听这话,年轻人顿时就像是被滚水烫到一般跳脚嚷道:“怎么!我这剑可是千年古剑!!汝这没见识的市井汉!!!”
年轻人这话一出,顿时引发了一场大笑。
“作甚?!作甚?!”年轻人恶狠狠道,“你等要作甚?!!”
只听得一个小矮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哈哈哈……小兄弟,你这把剑就是随便找一铁匠都能打,说甚千年古剑,我看是前年古剑罢!”
“咦?”年轻人一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间是我一年前方才入手?”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看来真是个待宰的肥羊……
这回心下大定的刘大鱼语气倒是平稳多了:“二位客人,可否出示公验啊?”
“这……”年轻人立刻把张脸憋得通红。
嗯?
刘大鱼放稳的心又悬了起来,倒不是他有多么坚守大义,只是这二人若真是穷凶极恶之徒,到时候闹将起来可就麻烦了。
“哟,小兄弟,你脸面这般红,莫不是遇上甚的喜事了?”方才开口的那人又继续打趣道。
此话一出,这年轻人的一张脸居然又变得煞白,原本的气势顿时消失无踪。只听他嗫嚅道:“这……那悍妇,我才不……”
年轻人话还没有说完,这一屋子的人又开始笑了起来。
方才打趣儿那人居然还打着拍子唱了起来:“门外吵吵又嚷嚷哎,推门进来个好二郎,我着眼来看,却是一桩喜事从天上降哎——”
他这粗俚的乡间土调子一出,众人倒是笑得更响了,还有几个人借着酒劲大声附和道:“喜事降哎哎,喜事降,喜事哟喜啊从天降欸——”
“汝等……”年轻人看着眼前众人的反应气得说不出话来,两个眼眶居然就这么要往外流出泪来。
看着这一幕,刘大鱼算是把心彻底放稳了。
“那管店的!”年轻人转身就从那老仆的包袱里取出两大贯钱来,“给我将你店中最好的房间空出来,再那些酒菜,要最好的!”
看着年轻人手中的两大贯,那老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恩……呃……小郎君,这这这可使不得啊!”
“怎么?”年轻人听了这话却把两只眼睛向上一翻,“这是我阿耶的钱,又与你这外人有甚的干系?!”
“哎呀呀,好说好说,小老儿这就去办。”早就盯着这两贯钱的刘大鱼连忙满脸堆笑地一把接过。
可真是个败家子——管他呢,却又不是败我家的钱!
刘大鱼暗自想着。
嘿,不过这两贯钱却真个是我家的了!
刘大鱼看着手上的两贯钱,脸上笑得更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