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报以微笑。
可李承乾的心中却有些苦涩。
只见李承乾在揉了几下之后,索性就向后一仰,整个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往书房的地板上一躺。
当真是好笑啊……
这些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都没能看出甚么破绽来,看来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然而李承乾自己却忽然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想法。
彼辈全然不知,如今的寡人要想像常人那般行走需要承担怎样的痛楚。
可突然,李承乾双手在地上一撑,强行让自己的坐了起来。
寡人就是要这般走着。
李承乾在心里头对自己说。
寡人不但现在要这样走,寡人还要一直这般行走,一直走到那大殿上去!
想到这里,李承乾忽然又想笑了。
“只是不知道,真到了那一日,这只青雀又该向何处飞去?”
也不知是怎么了,那书案上被压得好好的一张纸忽然就掉落了下来,正好来到了李承乾的眼前。
李承乾捡了起来看了之后,终于忍不住笑了。
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一共七下,有长有短,有轻有重。
“进来罢。”李承乾开口吩咐道。
进来的便是当日里手握着李承乾发下的令牌去召集秘卫之人。
只是这持令人明显有些发愣:“阿郎何故发笑?”
“你就为此事么?”李承乾摇了摇头,“也好,寡人不想伤眼,你将这上头的字一字一句念与寡人听。”
“……”持令人没有说话,只是躬身从李承乾的手中接过纸张一看,却是一首《棠棣》,看自己,应当是李承乾亲手抄录的。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
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
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
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
宜尔家室,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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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皮洛士牵着马转身就走,他如今真是完全不想在这里花费哪怕一个弹指的功夫。
“皮兄弟先别忙着走啊!”李牧云眨了眨眼睛,“你那友人可不这么想啊!”
友人?
皮洛士停下了脚步。
在皮洛士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葛德文!”皮洛士一惊。
面对好友的惊讶,葛德文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径直走到了李牧云的面前。
“我早就说你这厮不是好人,且先接我三斧!”
面对这样的情况,李牧云只是微笑着说道:“那我若是接不住呢?”
“接不住?”葛德文把眼睛一瞪,“那我就要拿你的天灵盖来当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