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你是把我当主子不假,可在你心里恐怕不止我一个主子吧?”
陈伯心里一抖,小姐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他?想到这里,他急忙出声辩解,“小姐明见,奴才绝没有做过背叛小姐的事情。”
乐瑶听到陈伯慌乱的声音,继续说道:“可你马上就要做背叛我的事情了?”
“小姐何出此言?”
“陈伯,你心里想什么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着回家后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爹爹?”
陈伯没想到乐瑶小小年纪竟如此洞察人心,只能辩解道:“小姐,奴才这么做也是想着小姐好。”
“呵,若是我身边的每个奴才都打着为我好的心思,净做些违背我意思的事情,这样的奴才我也是不敢要的。”
陈伯听乐瑶这么说,一阵后怕,若是小姐对夫人开口不要他,恐怕他在府里也没有容身之地了,想到这里,陈伯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了,“小姐,奴才,奴才不敢违背小姐的意思。”
乐瑶要的就是陈伯这句话,“只要你忠心于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可若是你敢自作聪明,那就不要怪我无情。”
“是是,奴才一定忠心耿耿办事,绝不会背叛小姐。”
陈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以前就听人说小姐做事手段老辣,干净利索丝毫不输给夫人,今日他算是领教了,看来以后伺候这位,他要更上心才是。
收服了陈伯,乐瑶就不再说话,很快就回了知州府。乐瑶回到家后已经入夜,先去了母亲杨氏的正房报平安。
乐瑶一走近正房,丫鬟婆子都在外头站着,规规矩矩的,他们见乐瑶来了,都悄悄的行礼,乐瑶皱眉,“刘妈妈,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站在外头?”
刘妈妈小声回道:“听说今日老爷在书房里发了好大的脾气,现在正在屋里和夫人说话呢。”
“可是瑶儿回来了?你回去歇着吧,不用进来了。”乐瑶还没有说话,里头就传出来杨氏的声音。
乐瑶更加觉得纳罕,这么多年,母亲还没有不让她进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乐瑶心里担忧,但母亲有话,她也不好违背。
索性就回了自己屋子,一进门乐瑶就问巧儿,“你可知道爹爹今天为什么发脾气,刚才我去娘屋子,娘连房门都没让我进。”
“这个,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老爷从衙门回来后就发了好大的脾气,想必是衙门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乐瑶暗忖,爹爹很少把衙门里的情绪带回家里来,今天看来是气的狠了,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明天还得跟大哥打听下。
第二天一早,乐瑶就找到了董乐安,“大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董乐安见乐瑶问,也没有隐瞒,“还不是为了修堤坝的事情,没想到寿县的县令竟然欺上瞒下,以次充当好,从中谋取暴利。”
乐瑶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说砂石材料都是袁大人亲自和供应砂石的商户谈好的吗,怎么寿县县令还能够以次充好?”
“哼,虽然袁大人谈好了,但是砂石商户是直接把砂石送到每个县区内,由县令监管着修建堤坝的,那寿县县令就和砂石商户串通一气,两人互惠互利,把原本定下的上等砂石换成了下等砂石。”
乐瑶心下了然,“原来如此,怪不得爹爹那么生气,既然那寿县县令不好,爹爹让其他人来做就是。”
董乐安叹气,“哪里能这么简单,那寿县县令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包天,还不是因为他和宁国公同族,所以才不把父亲放在眼里。”
“宁国公?他的权位很高吗?”乐瑶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国公爵位虽然高,但如果手里没有实权,也不足为惧,但如果手里有实权,那么这件事就棘手了。
“宁国公在尚书省官居从二品左仆射,位同左宰,权倾朝野,他的女儿在宫中为妃,育有大皇子,这个寿县县令虽然只是宁国公的远支,但也很棘手。”
乐瑶听得心里一抖,天呐,他们这回遇上的可是权贵,一个弄不好,恐怕爹爹得不了好,“那爹爹打算怎么办?”
董乐安眼神一冷,“当然是公事公办,不能因为他和宁国公有亲就放任这种危害百姓的行为,所以爹爹昨日就上了奏折,弹劾寿县县令,至于县令本人,已经被爹爹下了狱。”
乐瑶有预感,这件事只怕会给他们家带来灭顶之灾,但让爹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按照爹爹的性子,不会这么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