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消暑的雨落之后,一连一个月都没有下雨,天也清冷了很多。
王渠从蒲城的战场撤回来,顺道送来一批伤兵回来休养。
路过长润里,王渠有点震惊的看着到处破土动工的现场,还有一些老匠人挥舞手中的大棒,对着一些出错的家伙呵斥。
“哟,这不是阿渠?”
“洲叔,你怎么在这里?”王渠看到了王洲,好奇的走上来,发现他手中拿着一块木板,上边贴了很多图纸,只是一眼,王渠都晕乎乎的。
“看到不懂吧?这个是砖窑图。”王洲嘿嘿笑着,他只是一个少年,哪怕比王渠长一辈,但还是有很强的表现欲的。
“还是洲叔厉害,我看这玩意儿就跟看天书似的。”王渠哆嗦了一下,不敢再看,晕人,“对了,三曾叔公在哪里?洲叔晓得伐?”
“三叔公啊……我想想……”王洲皱眉想了一会儿,猛地一拍手说:“对了,刚才有人喊三叔回去,说好像是有人造反。”
“啊?造反?咱们不就在造反?谁敢造咱们的反?”王渠脸色一霎冷厉下来,“怕不是找死?”
“谁知道呢?反正这会儿应该在第三农场。”
“那成,我带人过去。”王渠招呼了一下身后,几十人带上兵器,十分锐利的走。
要说这是怎么回事?就是字面意思。
有人造反了!
没错!
造反了!
有流民连夜袭击了第三农场的谷仓,并且建立了自己的旗号,公开跟大同军叫板。
“什么牢子的大同军!什么狗屁大同天下!这不行,那不让,大明给老子赈济的时候,粥水都他娘是足的!王三到了没有?滚出来!等我们灭了他王三,你们都封王,咱们大块分金,大口吃肉!”
一群人站在谷仓上,对着赶来大同军嗷嗷叫嚣。
王三也是匆匆赶来,路上听个概况,骑着马看着直皱眉,然后看向边上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所以,你给足了这些人食物?”
他叫杜涛,一个从宜川过来的自耕农,读过三五年书,识字三五百,在王三的筛选中,被选拔为第三农场的管事。
而第三农场是以洛川县逃民为主,其中掺杂了几十户宜川逃民。
杜涛脸皮颤抖了一下道:“三爷,我……”
“说!农场内没有上工的人,怎么可能有充足食物造反?”王三厉喝,杜涛吓得跪在地上,“三爷我错了!我只是看在他是我乡人的份上才给足的。我……我想要管理整个第三农场,总得要有自己人吧。”
杜涛的话一出来,王三就意识到了问题,但更多人并没有觉得有问题,边上的王僧牵着王三马匹的缰绳道,“三叔,管理这么多人,确实应该弄点自己人。”
“我知道。”王三深呼吸,“把杜涛带下去,找一下曹垄。”
曹垄,洛川县人。
祖上为世袭总旗,到了他这辈,因为没钱买下自己的世袭总旗的名头,被同宗的百户家的小儿子顶替了总旗名头。
甚至这个百户为了遮蔽隐患,将他给勾了绝户,并且准备放火烧死他。
但幸运的是,他被火焰燎到脸,刺痛惊醒,被迫逃亡。
曹垄出现的时候,左半张脸已经皱巴,能在感染中活下来,身体的抗性是真的不错。
看到王三,他拱了拱手:“三爷。”
“说说吧,杜涛是怎么包庇他同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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