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围着转的,跟着跑的,给她的只是厌恶,哪有半点爱恋,如今只不过是一面之交,怎么会爱上那人呐?一见钟情?那是书上骗人的,哪有那事儿!
竹下弘仁点了点头,歪着头看看千代子那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的脸:“那就好,记住,你是未来东亚的掌舵人,你的选择不能凭自己的喜好,必须由董事会决定才行!”
竹下千代子的身子一哆嗦,但她立刻镇定地说:“爷爷,您多想了,千儿不会让爷爷为难的!千儿现在还小,不会忙着解决那事的,哪天要有合适的,千儿会告诉爷爷的!”
“那你就随你二叔去中国吧,记住,不能单独行动,出门必须带着那四个保镖!,而且出门必须寸步不离开他们!能做到,就去,做不到,就别去!”竹下弘仁严厉地说。
千代子顺从地点了点头。
回到东京,她想跟二叔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就朝二叔的办公室走去。
千代子来到二叔办公室门前,二叔的秘书秀子挡住了她的路:“千代子小姐,您二叔正在处理公务,您能不能先等一等?他现在不让人打扰他!”
千代子把她一推:“走开,处理什么公务还用瞒着他侄女?记住,他是我二叔,比跟你近的多,你别寻思睡几觉就了不得了,别给我们叔侄间加什么隔阂!”
她很瞧不起这个秀子,她是个中国人,为了巴结她二叔竹下登,竟改了国籍和姓名,随竹下登叫起了竹下秀子,而且成了他的货真价实的情妇,下贱的东西!
千代子顺手就拽开了门,里屋的竹下登在打电话,只听他在对什么人在发号施令:“八嘎,再派人盯着他,一定要除掉他!去的人回来就马上灭口,决不能留下任何证据。别来那套妇人的仁慈,那是在中国,不是日本,他们的警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千代子一愣,她把门又带上了,转身走了出去。
她心里很不是味儿,这个二叔,怎么像黑社会的呀?
她已经没有心情再找她二叔商量什么了,她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走进她的办公室,坐在转椅上,往高靠背上一靠,她想起了自己的心事:“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追杀她?她平时没和什么人有什么过节,他们不至于派人到国外去追杀她呀?是那帮追她的小白脸?不可能!她现在也还是小姑独处,花既没落到谁家,也没名花有主,他们是不会放弃追求的,更不会出动杀手的!而且也大可不必把人派到国外去追杀呵?
突然她的心一动:难道是为了东亚的继承权?到国外杀她,是为了摆脱嫌疑?
现在谁都知道,她已经内定是东亚的接班人了,这既是因为她有一定的实力,更是因为她是爷爷的唯一后人。如果她不在了,也只有她的二叔竹下登可以凭借他是爷爷兄弟的儿子的便利,取得东亚的继承权。
想到这,她不由得浑身冒出一身冷汗:难道在中国追杀他的人是竹下登派的人?
这个想法让她心惊肉跳,她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毕竟是竹下家的人,怎么可以为一己之利就杀害自己的侄女呐?那也太——她不敢想象下去了,她二叔的为人摆在那,应该是他!
当初爷爷的犹豫是不是也怀疑到他了?那后来怎么又让她同行呐?难道排除了怀疑?
她实在是弄不懂,她又悄悄地回到爷爷的房间里。
爷爷坐在轮椅上正闭目养神,听见她的脚步声,他没睁开眼,只是轻声地问:“你是不是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声音很小,但给她的震撼却是无以伦比的,她站在了那里,看着爷爷,半天才说:“也许我是多心了,他毕竟是我的叔叔,血总是浓于水的,他不会干出那样事的吧?”
“不,正因为他是竹下家的人,他才能够这么干!你开始成熟了!”爷爷淡淡地说。
“那为什么——”千代子不禁冲口说出,可话到半截,她又觉得不该指责爷爷,爷爷也许有他的考虑,也许是为了稳住他,让他不要把手伸到爷爷主管的工作中。
“跟他一起走,要比你自己走安全得多,他不可能明面害你,因为你是董事局正式确定的接班人,如果他在带你出行时出现问题,董事局就肯定会怀疑到他头上,他也就失去了接班的可能,他不会在这时去下手的,他不傻!”竹下弘仁分析地说。
千代子激动地说:“您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他了?”
“你刚出事儿,我并没想到是他,可当天没有你的消息,警方也没有你的死亡通知,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忙着打听消息,开始,我还想他是担心你的安危,可后来我才突然想到,他是怕你活着回来,怕你掌握他背后操纵的秘密。”竹下弘仁的手颤抖着,看来他很伤心。
千代子想了想:“也许我们是冤枉了他呐!我总觉得他不应该下这样的手!”
“所以我闭门谢客好多天,就是反复想这个可能究竟有多大的成分,我定下来,又推翻,再定下来,再推翻,但最后也没确定下来!”竹下弘仁说着,脸上的肉在哆嗦着。
“那么说是我们多心了?”千代子松了口气,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二叔是那样的人。
“不,现在我可以确定是他干的了,因为我的人已经发现他下边的人最近还和山口组的人来往。噢,忘了告诉你了,追杀你的那些人都是山口组的人。山口组是个专门替人杀人的杀手组织,我们竹下家是从来不允许和黑道有来往的,这是祖上的遗训,他竟忘光了!”
听爷爷这么说,千代子不再说什么了,但她心里很不好受,难道人和人为了金钱真的不顾亲情了吗?他竟然动用杀手组织来杀自己的侄女,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见千代子在沉思,爷爷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就说:“你尽管去,我派的四个人都是一流的高手,只要你不跟他们分开,山口组的人就对你无可奈何!而且我让你去,还有个目的就是掌握他的行踪,不要让他打着东亚的旗号干出什么越格的事来。他要真的干出什么事来,我们东亚株式会社百十年的家业可就覆水难收了!”
千代子突然想起刚才的电话,就把竹下登打的电话的只言片语说给了爷爷。爷爷听了愣在了那里,半天才说:“他是要干出对那家不利的事了!作孽呀,难道非得一代代承受下去?”
“哪家?”千代子惊异地问,她似乎感到了什么,心猛烈地抽了一下。
“唉,真是个孽根呵,那个女人太糊涂了!唉,你就别知道的太多了!但愿不要让他得逞才好!”爷爷说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仰头靠在了轮椅的靠背上,两滴清泪流出了眼眶。
千代子的心也不由得再一次紧缩,她想再问点什么,可是看见爷爷紧闭的眼睛,她决定不再问了,也许那是爷爷的一块伤疤,她不应该去揭开!她默默地站了起来,看了看爷爷,她坚决地朝门外走去,她会找人查清的,如果真是那样,她会让他不得好死!
刚走到门口,爷爷喊住了她:“千代子,你替爷爷上拄香,愿中国的菩萨保佑一下你的恩人吧!唉,恩恩怨怨都搅在了一起,天意弄人呵!”
千代子心里一阵激荡,她拿出一股香,点了起来,手哆嗦着朝爷爷身后供着的观音菩萨拜了几拜:“救苦救难的观士音菩萨,弟子求您保佑我的恩人龙宇新万事顺利,无灾无难吧!”
在日本,人们都供的是天照大神,但长期受中国文化熏陶的竹下弘仁却一直供着观音菩萨,他说观音菩萨更贴近百姓,值得信赖。
千代子拜了三拜,跪在那里流着泪默默祈祷了半天,她真心希望菩萨能带给自己的恩人
以平安!拜完,她扑到爷爷的脚下:“爷爷,你知道的,他是想害我的恩人龙宇新!不行,我不让他这么干,我要保护他!我要用生命保护他!他是好人,叔叔为什么要害他!”
千代子哭喊着,她咬着牙说:“我要杀了他这个恶魔,让他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竹下弘仁毫无表情地说:“恐怕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千代子一下子昏倒在地上,她不能失去他,这也许是她最后的选择!
竹下弘仁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叫人,他只是愣在了那里:她已经爱上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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