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姨坐在地上,往日遗忘的一切,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重新泛起,她是湘省省会沙州的人,叫邬玉欣,父亲是沙州有名的地产商人,当年她被人绑架,又被卖到了湘贵省的山里,给那里的一个老农生了一个儿子。
那个老农还算心好,孩子长到三岁的时候,就放她离开了,可是她回到沙州才知道,当年她父亲在她被绑架之后,急火攻心,中风住院,家里的生意被人算计,一败涂地,母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跳楼自杀,父亲在亲戚的供养下,在疗养院里挨了一年,也去世了,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昏死在沙州的大街上,然后被路过沙州的丁香梅救下,醒来之后,她大脑进行了自我保护,把那些事情都给封存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没有身份证明,无家可归,这才跟着丁香梅回了夏家,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邬姨长出一口气,手里的钢管前伸,挑起了那个男人的脑袋,轻轻一刺,尖头刺在他的脖子上,疼痛让那个男人从昏迷之中醒来。
“你还认得我吗?”
男人脸上的凶恶没了,恐惧的看着邬姨,双手合十的道:“这位奶奶,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抢您的东西了。”
“你还认得我吗?”邬姨又说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说,不然我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男人哭丧着脸,借着照进来的月光,他仔细看着邬姨半天才哭丧着脸说道:“奶奶,小的真的不认识你啊。”
“我姓邬,三十年前你在沙州大街上问路,我好心给你指了一条路,可是你却用浸了麻药的手绢把我给弄得烧昏迷了,我不知道你这样污辱了多少女孩儿,但是我是第一次,所以我清楚的记得你的脸!”
男人如遭雷殛,恐惧的看着邬姨,哆哆嗦嗦的指着她叫道:“你是……邬彦君的女儿!”随后又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奶奶,当年不是我要绑架您,是你父亲生意上的对手,雇了我们,想要用这种办法打击你父亲,后来我们把您绑了之后,你父亲就在生意场上败给了他,是他害得您家破人亡的,奶奶您要报仇,就去找那个人,千万别来找我啊!”
邬姨眼中冷芒闪动,厉声的道:“那个人是谁?”
“他叫……夏……夏溢之。”
男人的话音没落,邬姨手上一哆嗦,钢管直接落在了地上,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就和惊雷一般,怎么也接受不了。
男人一伸手抓住了钢管,跳起来就向邬姨的胸口刺去,邬姨全然无措,还在惊震之中,钢管一下刺到了她的身上,但是接下来却是怎么都刺不动了。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出一人,她伸手抓住了钢管,那个男人用尽了力量,也不能让钢管前进一寸。
邬玉欣(以后不是邬姨,而是邬玉欣了)从恍惚中醒来,就向站在身边的夏明秀看去,突然狂笑道:“好啊,你们夏家给我的,不止是救命之恩啊!”
夏明秀刚才虽然无法行动,但是她的神识感知一直都是好的,所以这男人说得话她都听到了,而且是越听越怕,就怕邬玉欣恨极之下,直接把她给打死,不由得加快了收吸能量,也就在这一刻,她背上的那对翅膀里蕴含的病毒能量,全都散去了,这让她身子一轻,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能爬起来了,才救下了邬玉欣,但是听着邬玉状若疯狂的话语,让夏明秀不由得心头一颤,轻声道:“邬姨……。”
“行了!”邬玉欣厉声喝住,回手把那个男人给提了起来,叫道:“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姓夏的让你卖的我!”
那男人真想这么回答,但是他看到夏明秀那双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敢说谎,于是小声道:“夏溢之雇我们的时候,只说让我们把你关几天,让你爹招急一下,就把你放了,是我看你……动了坏心,事后又怕你回去之后报复,这才把你给卖了的。”当年这个男人就是不敢杀人,所以邬玉欣才逃过了一难,不然现在坟头的草都多高了。
邬玉欣冷笑一声,向着夏明秀道:“知道我为什么要问吗?因为我要找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夏明秀知道邬玉欣,恨透了他们家了,所以也不说话,只是听着,邬玉欣夺过钢管,一脚把那个男人给踹翻在地,用钢管不停的向着他刺去,扎到最后,把他捅得就像是肉酱一样,这才停手。
邬玉欣站在那里,喘吸了一会,然后沉声道:“夏明秀,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夏家的人了,只要我们不见,那我们就没有关系,恩恩仇仇,全都作罢,只是再见之时,我和你们夏家就要见血!”
邬玉欣说完之后,向外就走,夏明秀急声道:“邬姨,你这是要哪?”
邬玉欣脚步微凝,沉声道:“我要去找我的儿子!”二十五年前,贵省那个老农放了她之后,她不顾三岁儿子的哭留,就那样决然离去,现在她再想起往事,惟一的血脉亲人,就是这个儿子了,这让邬玉欣有一种冲动,她要不顾一切的找到自己的儿子,在这个危险的末世来保护他。
夏明秀不知道邬玉欣哪里来得儿子(邬玉欣被拐之后的事,夏家并不了解)也不知道邬玉欣要到哪里去找人,就苦苦挽留:“邬姨,你明天再走吧,这黑夜里太危险了!”
邬玉欣也不回头,声音悲泣的道:“我不能留在这里,我不想对着我教养大的孩子动手!”说完一无反顾的走了。
夏明秀看着打开房门,不由得一阵疲惫,就贴着墙滑坐了下来,虽然重生之后,她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可是像邬姨的痛苦,她却是无能为力,想到邬姨和他们夏家再见,就是刀兵交戈的日子,不由心头一阵难过,就在地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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