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这条路上,会突然杀出来一个陈嫣!
她第二次提醒我所问之问题出处在哪以后,我才连忙回过神来,匆忙示意困扰我需要用上课时间来及时解答的那一道题目的源头出处。
我简明扼要,同时又中规中矩地指出了其中之一二:“帮我看一下这道题目,困扰了我很久,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准确作答。”
我注视着陈嫣此刻的认真,她写字的时候很是认真在写,而且她方才没有怀疑我是否是明知故问,就埋头苦干起来势必要彻底帮我解决难题迷惑。
我忽然感觉到,她身上流散出来的那股气息,却也没有总是那么让人觉得强势而认为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想不到其实她也有如此温柔似水的女人心一面。
她拥有着美妙轮廓的前额之上,未曾染上岁月里遗落的丝丝条纹;妩媚的刘海两侧,零散地分布着几缕秀发,雕刻着饱满柔美的弧度,十分精致而又极度耐看。
她进入到了自己的角色之中,认真地跟我解析整道题目的步骤,完全没有怀疑我其实是借问题目,实则偷渡至柳岸花明又一村才是最终目的。
笔墨充盈的笔尖,在她那一只纤柔灵巧的长手烘托之下,使得纸上的行文越来越清晰而有细致脉络,而她整个人在产生书写动作时候,身子却越来越往我这里挪移靠近。
在这情不自禁的诱因驱使之下,我不由自主地主动上前与她贴近距离,不过更多的是她自己不知不觉逐渐向我靠近了许多距离,而我一直坚守在原地,岿然不动着。
如此,却还是拉近我们彼此心之间的距离,可我完全没有认真注意到她在说什么,而是在关注着认真时候的她,模样其实还蛮好看的。
直到她有所发觉,她一下说了那么多精辟解析之话,见我作为一名布置难题的幕后主使却一直是一声不吭。按理来说,就算是懂了多少也该吱一下声,不应是如此的无动于衷,所以这不符合常理要求。
然而,即使怀揣这样的希冀,可到最后却也隐隐只有那么几个肯定的语气助词(嗯、啊、哦……)微弱地发出,隐隐似若无声。
于是,陈嫣作为一位负责任的讲师,不由抬起头来,留意我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在听,认真受教。
只那时,刹那间芳华易逝,她偶然间一个抬起头的动作,我们彼此的脸颊却是几乎要擦碰到了一起,引起心跳的一阵阵加速脉冲。
我脸上展示着纹丝不动的表情,一下与她惊呆绷直的面庞充分实现了相互媲美的同步。
时光保持静止而不再流动,彼此心跳的律动却越来越不由我们自主掌控。
持续陷入到慌乱之中,难以压抑的那份怦然心动,缓缓流淌在了彼此燥热的脸庞之上——任凭世上再为强大的读心术,也无法从中解读出半点的只属于两个人方可参透领悟的情致。
时间海洋里徜徉的一股股羁绊涡流,响动着分外清脆而嘹亮的羌笛之音,使人不禁陷入陶醉之中忽然忘了此刻的现在。
然而,转机总在那一刻的瞬间里,又毫无保留地触碰到定格一切的紧急按钮,选择停止了逸动的流声。
如此俨然,唯一只是为了留守住那份轻盈飘逸,同时又营造着所有缤纷浪漫的氛围,不再那么轻易地随风潜逃,逐一离散。
属于两个人彼此占有的时光里,历经无数次的心慌意乱中,渐渐拥有了彼此的身影,相互的轮廓,从而造就了自我心中那永不磨灭的烙印。
在那一刻的时光,我们彼此接触时候的样子,仿佛是被印在了彼此打开的瞳孔里,再也没有丝毫要产生新鲜变化的动静。
脸上是呆呆的一副神情,无一保留地都选择了怔住而渐入凝固的姿态。
四目环视着,相望于彼此的眼中,心里怎么都想不到,突然间发生了如此令人耳目滚滚烧起丝丝红热的一幕情景。
端详着她眸子里一览无遗是一片纯净而清澈,同时又蕴含着无数种复杂的情感,是乎耐人之余而又多一丝寻味。
我忽然感觉到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脑海中一片匮乏,尽管我身上所披挂乃是神木一中第一人——神霸的尊贵头衔,终究也就此要徒有虚名了。
无论我曾经多么自负,如何天才与众不凡,唯独却是解不出此刻这道题的复杂性原理,以及蕴藏在其内表的深层结构。
欧阳雪发觉这不动声色的一幕,遂然也偷偷转过小脑袋过来,以明察秋毫其中之奥秘。
婉转摇曳的视野,一下捕捉到了眼前赫然正在发生的一幕。
刚开始以为没太仔细看清楚,等到了擦亮眼球再深入挖掘之后,整个人便宛若失神了一般,吃了大惊!不禁心跳跟着一起猛的加起速来,脸上绽放的那一朵蔷薇,也紧随着显露出了更为鲜艳的痕迹。
不断调整起呼吸,不停而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所谓非礼勿视,现在看来说得实在是有有道理。
果不其然,现在突然乍现的并发症就让自己很是猝不及防。
很快,欧阳雪似逃亡一般,忙的转换了视野已触礁掉的那一部分方向。
一本从容地竖起课桌上的书本,紧张地进入到课前导读模式之中。
她固然想要通过以此来遮掩住自己的那一片前方,生怕这时候不小心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而使自身陷入到更加被动的漩涡之中。
还处在针锋相对,处处不让彼此的我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周围似乎不大对劲。
于是,就十分配合默契地决定好遣散掉各自的集中注意力,也才好尽快结束这场尚未分出来我胜你负的尴尬对视。
陈嫣终于转过了头去,拿起了课桌上的书本,跟着欧阳雪一并进入了认真阅读之中。
我在重新返回到自身的站位后,就很快受到了某些影响,竟然自觉地拿出了上课所需要使用到的那本书。
当然了,这纯粹只是为了掩某人的耳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