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真小气,快点都拿过来,身上有钱就乱花,跟你那个死爹一样一样的。”
“加上前两个月的一共应该是50多块了吧。”
“嗯”
“拿50给我,刚好明天小年,我明天带二小赶个年集,给他去买一身体面点的衣服好过年。”
陈明亮从口袋里掏出5张10块的给母亲。
并没有讨价还价。
自己还藏有小金库。
其实,陈明亮从小就有储蓄的习惯,刚重生回来他就盘点过自己资产了,你还别说,还真算是有钱人,就不算那100块钱的运动会补贴,也还有1千6百多块呢。
不知道这是自己积攒了多年的零用钱,缝在自己军大衣里,随手就能摸到。
平时张春花对陈明亮用钱卡的很死,一是她知道陈明亮自己会赚年钱,阉个猪啥的现在的行情是一块二一刀,二是陈明亮即使没钱又能怎么样,要钱干啥,就知道乱花。
她隔着一段时间就会向陈明亮审一次钱,审查不出油水来,就会一顿骂。
不堪忍受的时候,就会拿点钱出来。
从父亲去世开始,每一次交学费都要拖好久,拖到老师开始不让上课了,这才给交上,不过也是分期付款。
这些陈明亮都习惯了,前世的记忆也慢慢找回来了。
“别闲着光吃干饭,过年这几天多干点活,我给你揽了十七头猪,之前约的从二十四开始,杀到二十七,肉都许出去了”。
“你等下收拾收拾案板台面,我这就让村上先送三头过来,刚好下午还杀的赢,我也好再做点血肠灌肚拿去卖。”
“好。”
杀猪是基本技能。
今天就能杀猪了吗,陈明天听了也兴奋起来。
“猪尿泡都要留给我,我这就跟二胖说下午去踢球去。”
农村里没有很多现代化的玩具,什么乐高,奥特曼,变形机器人啥的都是不存在的,猪尿泡,也就是猪膀胱,吹起来当球踢,绝对是个很好的玩具了。
母亲和弟弟又各自出门张罗去了。
陈明亮挨了重生归来的第一次骂,没有像其他穿越剧中的那样抱着母亲哭,然后暗暗发誓要对家人好。
其实,母亲也是爱他的,只是爱有轻重,爱的方式也不一样。
贫穷人家,感情哪里会那么细腻。
陈明亮赶紧忙活起来,把院子里的锅子收拾出来,扯上水管,用压水井往锅里灌上水。
等锅里水差不多满了,陈明亮身上也开始冒汗了。
锅底填上柴,点着了,把水烧起来。
又压了两桶水,冲洗过案板,炊具。
然后从里屋拿出父亲留下的杀猪刀。
其实杀猪刀有好多把,有用来杀猪的,有用来剥皮的,有用来砍骨剁肉的,有用来切细肉的,嗯,还有用来阉割的....。
当然,在技术高超的师傅手里,一把刀也可以包打天下,只是效率低些罢了。
刀还没磨完,就听着嗷嗷嗷的猪叫声由远及近。
最先开门的是孩子们,他们比谁都兴奋,然后是陆续进来的街坊邻居,他们预订了过年的猪肉,都是要看着你杀猪的,他们定了猪肉,怕你注水。
最后进来的才是用板车拉来的一头猪。
猪很不甘心的嗷嗷叫,你们过年爽了,我这个年怕是过不去了。…
大家伙围了疏松的一圈,
“亮仔这是又长高了呀,现在就比长寿高了吧。”
“早比长寿高了,长寿才多高,没有一米八吧,看亮仔这身形,起码有一米八五。”
刀磨好了,锅里的水也有点热了。
张春花拿了一个盆子,接了点清水,调了点盐巴,然后放在案板下,用来接猪血。
其实,陈明亮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杀过猪了。
肉联厂主要是做肉制品加工的,杀猪只是很小一部分业务。
几十年的技术底子还在。
招呼着看热闹的人把猪抬上案板,用刀在猪身上随意刮了几下,张春花已经拿盆子准备好了。
小孩子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有些害怕的小媳妇还扭过头去了;还有些乡亲可期盼了,兴奋的两眼发光,就盼着刀子捅进去的那一刻,紧张又刺激。
看准了档口,说了句按住了,陈明亮一刀往猪脖子扎下去。
猪嗷的一声惨叫,血水哗哗哗的流进盆子里。
张春花一边接还一边用个棍子搅拌,这可是做血肠的好材料。
当天连着杀了三头猪,一直忙到半夜才把肉分清楚。
然后还跟养猪的主人家结算了卖猪钱。
算一算,收获还不错,现在猪肉五块钱一斤,回收成本之后,平均每头猪还剩下十几斤肉,所有的猪骨头,猪头,猪脚,猪下水。
只有骨头不值钱,只能煮了啃。
其他的都可以换钱,杀一头猪起码能赚五十一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