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多了一项开支,并且这项开支还是个无底洞,在未来可能会耗费更多。
帝王已经下令,他们也不能立即反驳了,唯有在朝会以后上奏皇上,恳请皇上关注一下户部的财政问题。
大清有钱没错,国库里还有余财余粮,可前些年刚经历过三藩之乱,之后又要平台湾,这里面就花了许多钱。
如今又要支持太医院,又要修路,又要支持全国各地粮仓搞粮种种植研究,还要拨款治河、赈灾扶贫……
国家收到的税在近两年是有所增长的,这证明各地方的百姓们逐渐稳定,农业复苏,经济变好。
可问题是抛出去的钱比进账的钱要多,这里面收支就不平衡了,最有赚头的琉璃官窑又是内务府的,赚钱进的是皇上的钱袋子。
户部的收入来源于地丁钱粮、盐课、关税,前两者占主要地位,而关税收入,因为海禁之策的影响,收入只靠内陆各关之税,一直都是那半死不活的数字,几年都没多大变化。
两位尚书齐齐上奏,请奏皇上重视近两年的国家财政问题。
下朝会后,胤礽先是陪伴康熙批阅了一会儿奏折,户部两位尚书的上奏是临时所写,从户部紧急传达上听,直接到了康熙手中。
帝王将奏折批上已阅,关于户部收入问题,解决的方法无外乎增加税收、鼓励商贸、开设海禁,税收是不会轻易加的,商贸与开设海禁之事,恐怕要再拖一拖了。
康熙拿着那奏折陷入沉思,边上悄悄凑过来一个小脑袋,好奇问他:“汗阿玛,儿臣叫了您好几遍您都没有回答,是遇上什么难题了吗?”
康熙道:“户部尚书上奏,说两年来户部所出项目过多,耗银厉害。”
还暗示他将琉璃官窑从内务府转到户部,等于让康熙私掏腰包去贡献给国库,想得倒美。
胤礽恍然大悟:“还是钱的问题,儿臣之前建元宝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国库做大项目会缺钱了。”所以他才又是弄水泥,又是搞粮食产量的。
“你还会赚钱?”康熙似笑非笑,打断了胤礽要说的话:“去去去,你该去礼部点卯了,这事儿还用你管,国库进项之事朕自有分寸。”
康熙显然并不打算让胤礽现在就接触户部的事儿,免得他钻进钱眼里出不来。
谁让胤礽从小就表现出了对钱袋子的看中,一会儿说康熙没钱,捅破了内务府的天,一会儿又说要给弟弟们赚奶粉钱,结果还真搞出了奶粉来。现在让他看到户部哭穷,康熙要是不拴着他那缰绳,还真不知道他又会玩出什么新花样,于是索性打发他去找沙澄。
今天的沙澄,已经不是昨天的沙澄了。
下朝会后,沙澄与同僚们一同去往各部,行在路上,听同僚们闲谈一二。
原来搞修路的水泥,是太子在盛京弄出来的。
原来研究所也是他弄的。
太子执政至今,似乎搞出了不少东西。
就连今日朝中新成立一部这等大事,其他人不知道,沙澄却对其中根源一清二楚,这还是太子搞出来的!
“会清今日可是有心事?”同样高风亮节的清流汉臣,汤斌与沙澄关系和睦,二者心心相惜,互相懂得对方心情,清官之间的君子之交,令沙澄愿意与汤斌聊一聊自己的心事。
“孔伯,你觉得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汤斌露出了微笑:“殿下天真烂漫,勤奋刻苦且尊师重道,最难能可贵的是有赤子之心。我一路看着他长大成如今成熟的储君模样,自认比其他人都更了解太子几分。虽有时候想法新奇了些,那也是处处都在为了大清,为了皇上而想。”
总之,在汤斌的眼中胤礽就没有不好的地方,他提起太子的时候,神情多么慈祥。
沙澄:“......”
“若我没有记错,孔伯对待学生一向严苛严肃?”更何况那是储君,更应该严厉要求才是。
汤斌一反常态地摇摇头:“殿下资质优秀,皇上对他严苛,他自己也太过勤奋,那考试之法,其他皇子皆畏惧,唯有殿下主动去提。需知欲速则不达,学习应当劳逸结合,这也是为何殿下提出考完后歇息,我与敦复(张英)皆赞成的原因。”
沙澄眉头一跳:“原来盛行于国子监的月考、科考、期考,皆出自于此?”
汤斌抚摸胡须笑道:“正是如此,此举大善。”
待到达礼部,沙澄又一次见到了来找他报道的胤礽。
他笑起来如沐春风,无害阳光,与沙澄打过了招呼,又去与萨海唠嗑。
“现在萨海大人轻松许多了吧?”
没有了几乎压垮人的工作量,萨海走出了焦虑的状态,神色温和问道:“莫不是殿下早料到皇上会另设新的文部?”
胤礽笑着点点头:“汗阿玛明鉴,他那么爱惜众位臣子,又怎么舍得礼部官员们累倒呢?沙大人也已经连日加班未能按时回家了,汗阿玛到底还是体恤臣子的。”
话说的是没错,沙澄却总觉得后背毛毛的,像是被野兽盯上了似的,如坐针毡。
汤斌说太子殿下天真烂漫……
如今,萨海又道:“殿下颖悟绝伦,微臣钦佩。”
胤礽笑道:“既然萨海大人有空余时间了,能否带孤熟悉一番仪制清吏司的学校与科举事务的管理?”
萨海道:“皇上让殿下来熟悉礼部事务,微臣带殿下是应当的,殿下客气了。”
沙澄:“......”
他眼睁睁看着太子由萨海带着去参观起了国子监。
要让国子监中的学子们得知他们经历的考考考出自谁的手笔,今晚太子可能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