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古易禛看不见叶小安的背影,随手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司机探出头来,露出憨厚的微笑,黝黑的皮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一层胡茬。
“去哪?先生。”司机随手为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古易禛礼貌性的回应了一下,坐在后边的座位上。
“到古氏集团。”古易禛皱了皱眉毛,摇开车窗,呼吸外面的空气,车内弥漫着浓浓的劣质香烟的味道,呛得古易禛有些头疼。
“好嘞。”司机愉快的答应了,掏出手机用一口古易禛听不懂方言打着电话,隐约听见是个他的老婆联系,两个人都说着家乡话,让古易禛很是头大。
古易禛出门从来都是自己开车,要么就是有专人接送,从没自己打过车,作为H市青年人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会和普通人混为一谈,他从没体会到小人物的市井生活。
但自从认识叶小安开始,古易禛也算来了眼界,从没吃过的路边摊,从没坐过的出租车以及从没住过的筒子楼,他通通都见识过了。这些给他的种种感觉就是脏,乱,差。他真不敢相信,叶小安那样心形单纯的女人居然在这么破败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H市是个手工业高度发达的城市,原来的几个大工厂,也是在几十年前才迁到周边的地方去了。虽然空气算不上清新,但比出租车内的要强很多。
同时H市也是个贫富两极分化严重的城市,富有的人很富有,贫穷的人很贫穷,如古易禛,如苏含。这个城市生活着两个世界的人,但相同的一点,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烦恼,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快乐。
世界各地一直都是如此的,有生存的地方就有死亡,有和平的地方就有战争,每件事都有两面性,不管是好是坏,在我们无力更改的情况下,就只能接受。
但古易禛深知,生活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去改变,去创造,如叶小安,如苏含,坐以待毙,永远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凑巧古易禛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是罗红郁打来电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明白,言简意赅,总之就是要他回家。这不像罗红郁平时的样子,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古易禛的第一反应就是老爷子的身体出问题了,古绍华本来身体就不好,又上了岁数,刚做完手术,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换做任何人也接受不了。
古易禛本来是想回公司的,再狠狠地打压肖氏一把,现在只能将公事放一放,趁早回家,自从古绍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对古易禛来说家人是最重要的,肖氏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
“阿禛,不管你在哪儿,现在马上回来。”罗红郁语言急切,听起来十分紧张,古易禛觉得不妙,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好的,妈妈,我马上就回去。”古易禛挂掉电话,他本想回帝豪酒店直接取车,但那样又会浪费很多时间,想想还是算了。
“师傅,不去古氏了,去晋江路八十八号。”古易禛向前探出身体,对司机说。
“先生,前面在拐个弯就是古氏了,马上就到了,您要去晋江路的话还的往回走。”出租车师傅显出很为难的样子,毕竟这么热得天,谁都不想折腾。
“古晋江路,价钱你不用担心,你尽管开口就是了。请再开快一点,我赶时间。”古易禛面无表情,语气不容置疑。
“好嘞。”司机痛快的答应了,找了个最近呢路口调转车头,油门一踩,“嗖”的一下奔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在马路上飞驰着。
车子在马路上左右超车,车尾来回摆动,两边的风景模糊的看不清轮廓。古易禛牢牢的记好安全带,这师傅年纪看起来有很大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小心,仗着有几分车技在大马路上飘移,古易禛在车内坐的心怦怦直跳。
古易禛出言提醒:“师傅,您可以稍微慢一点,我是比较赶时间,但安全第一,您不用这么着急。”古易禛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路,生怕那个不长眼的车横冲直撞的冲出来。
“嗨,先生,您就放心吧,我干这行有十多年了,没事的,不瞒您说,我什么车都开过,我以前是在G市开油罐的,就是那种易燃易爆的车,后来因为那金主跑了,工资也没给开,这才换了行,当个出租车司机。
我这速度才哪到哪啊?我去年在武隆县看那个赛车比赛,哎哟,那开的叫一个快,一脚油门下去连个影儿都看不到了,咱跟人家没法儿比,人家那是专业的。不过我的车技您大可放心,保证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这世道啊,干什么都不容易,人吃人的世道,家里有老婆孩子要养活,咱们男人不容易啊!像我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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