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了两千多年,那四幅画也是那座皇陵里的珍宝,与诅咒相伴相生,它有两个作用。
一是让他们结束永生不死的现状,二是诅咒转移,就是将他们二人身上的诅咒以画为媒介转移到旁人身上。
他已经不想再看到燕如是那张脸了,或许他也该换换口味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在遇到了乔白薇之后。
“容启……”
回想起容启刚刚那个微笑,燕如是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下意识地就叫了他的名字。
容启没转头,只淡淡地说道,“不用担心,乔白薇许是对江莫产生了男女之情,因为嫉妒才对你说出他们二人已经订婚的事情,不过就是真订婚了又怎么样,记得以前有一对号称情比金坚的患难夫妻我们两个都拆散过,更何况这两人呢,不过徒增趣味罢了!”
燕如是听他这么说,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仍然无法消失,但她根本看不出容启的任何异样,只好点了点头,低低地恩了一声。
这边快到傍晚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医生满脸轻松地走了出来,告诉白薇他们已经没什么大事了,这种腿伤及时手术基本对以后的行走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要好好休养,最近一年都最好不要有什么奔跑之类的剧烈运动,病人大约麻醉过了就会醒。
听他这么说,白薇几人终于放下了心。
病房中,良伯拍了拍乔白薇的肩膀,“小姐,今天晚上就让我守着吧,你快回去好好歇着吧!”
乔白薇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在这位老人家眼里,乔白薇和江莫永远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需要他时刻照顾着,可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当时也和江莫一起葬身火海了,容启和燕如是根本就没将这个老头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烧死的人多一个少一个没有任何区别。
一想到前世的种种,白薇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乔白薇传来的种种负面的情绪,本来她的精神力已经很高了,但还是被乔白薇所影响,可见她有多怨恨容启与燕如是两人。
“良伯,要回去好好歇息的是你,明年你可就要过七十大寿了哦,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不要老以为自己还年轻,什么事情都揽在身上。我会好好照顾江莫的,真的。”
白薇上前抱了他一下,这个老人为了江家,为了她和江莫真是操了一辈子的心,他也没儿女,是真正把江莫和乔白薇当作了他亲孙子来疼的。
似是被白薇的动作惊到了,老人半天都不敢动弹,良久才擦了擦眼眶,又拍了拍白薇的肩膀,“好,好,小姐也长大了啊,好,那我就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
白薇看着良伯走了,才又坐了下来,帮江莫擦了擦脸和手,随即便运转微薄的灵力覆在江莫的伤处,这样不仅能利于江莫的伤口快点好,对她的修行也有用处,毕竟虽然将灵力全部用竭的感觉有些痛苦,却能刺激丹田让它更快速地吸收空气中飘散的灵气。
第二日,天微微亮的时候,江莫就醒了过来,看着纯白的屋顶,眼里还有一丝迷茫,刚想动,就感觉自己的左手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一般,侧脸看过去,正好看到一张正对着自己的甜美睡脸,是白薇。
窗外微露的晨光此时落到了她的脸上,显露出极为柔美的色彩,叫江莫的眼神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然后竟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嘴角微微扬起,而白薇也不过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
等大概八点的时候,良伯过来了,带着他昨晚熬了一早上的小米粥,他倒是想熬点骨头汤带过去,但医生说过开始一两周最好只吃些清淡的东西,太过油腻不适合。
正当三人其乐融融的时候,病房门被敲开了,燕如是穿得好似一朵清新的百合花一样站在门口,左手提着一个保温桶,右手捧着一束花,见良伯打开门,还吓了一跳,整个人犹如受了惊的小兽一样惹人怜爱、疼惜。
看见她,白薇眼里的笑意渐渐散去,她感觉人真的是越缺什么越想表现什么,因为燕如是之前是个名妓,所以才拼命向外人表露自己的纯洁,衣服也基本以白色为主。可惜就是让她再活两千年,燕如是也始终都是都城那个卖笑为生的妓子,她从骨子里就是自卑的。
“江总,原来你已经醒了,真是太好了!”燕如是欣喜地说道,“不过,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有没有打扰到你和你未婚妻啊?”
“未婚妻?”江莫有些疑惑,看向白薇,去发现她看天看地看良伯就是不看他,心里不免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