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在默默垂泪。
半晌后。
汤承福强忍着悲痛,朝张景龙谏言:“宗主,太师祖他...已回宗门,这丧事...”
华国人讲究一个入土为安,汤承福想劝诫张景龙尽快将丧事办完,好将苏元白葬于后山,这是后辈对先辈最大的尊重。
可话到嘴边。
汤承福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苏元白。
太师祖。
一些新加入南岳剑宗的弟子? 也许感触不深。
但对于他们这些长老来说,苏元白却早已成了一个符号。
他们依稀记得,自己刚加入南岳剑宗之时,这个号称剑王的男人指导自己如何用剑的场景。
入土为安入土为安。
可入了土。
便再也见不着了...
听到汤承福这般说,张景龙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继位宗主之职虽也有几十年了,但每当宗门发生什么大事,他总要向苏元白请教一番。
可如今。
自己要去请教谁呢?
张景龙似个木头人一般站在原地? 泪水突然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涌出。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面对众长老们投来的目光,张景龙低下了头,声音沙哑:“师伯...师伯羽化登仙...兹...兹事体大,当...当由师叔...师叔定夺...”
众长老虽觉有些不妥。
但此刻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中。
也没有人出言反驳。
翌日。
南岳剑宗敲响钟鸣。
正式宣告苏元白驾鹤西去。
霎时间。
全宗缟素。
午后。
东平阁执事王巧兰入殿汇报:“师叔祖醒了!”
殿内的张景龙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走,去东平阁!”
.....
东平阁。
昏迷了整整六天的李逸缓缓恢复了意识。
但此刻,李逸只觉浑身无力,就是想睁开眼睛,也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做到。
他蕴养了一下心神。
缓缓调动了一丝真气。
发现还是有些刺痛。
不过也正是这些许痛感,才让他彻底从浑浑噩噩的感触中爬出。
这是哪?
莫非我又重生了?
他实在是昏迷的太久了,脑袋都晕乎乎的,只依稀记得,自己被一群妖王逼到了绝境。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李逸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思路也逐渐清晰,心道自己应当是被人救了下来。
但究竟是被谁所救。
他又记不清了。
舔了舔嘴唇,李逸有些难受,便想从床上起来饮水。
但这一动却扯动了他身上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
李逸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里...
似乎是东平阁?
我回南岳剑宗了?
正寻思间,木门打开,一名身着南岳剑宗弟子服饰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一进屋,发现李逸皱着眉头坐在床边,立即大喊道:“师叔祖醒了!师叔祖醒啦!”
喊完便连忙跑到窗边嘘寒问暖,询问李逸有何吩咐。
不多时。
门口呼啦一下挤进来许多人。
为首的是张景龙,背后还有乌央乌央三四十名长老。
张景龙一见到李逸,这些天压抑下来的情绪顿时便爆发了出来,他三步两步走到床边,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