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甚么?”
“可......”
“可师叔,上官先生他......他毕竟.....这......我......”张景龙也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憋了许久,他终于理清了思绪,忙问道:“师叔,您和上官先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李逸缓缓开口,“我不否认上官龙城的本事、魄力、人格,但本座与他......”
“道不同。”
“不相与谋!”
听着李逸掷地有声的宣言。
张景龙紧抿着嘴唇。
上官龙城,这四个字的分量实在太重,‘军神’‘先生’‘人族脊梁’这些溢美之词只有放在这个名字的前头,才不会让人觉得夸张。
那个深居帝都小筑的老者。
是整个华国的骄傲。
甚至可以说是整个人族的骄傲。
蓝星九成九的人从小就知道,在两百年前,是这个名为上官龙城的男人横空出世,挽狂澜于既倒,让人族得以延续。
若是其他宗师与上官龙城闹了矛盾。
那张景龙毫不犹豫就会支持上官龙城。
可现如今。
一边是家喻户晓的伟男子。
一边是自己的师叔。
张景龙心情异常纠结。
“景龙。”李逸突然开口,“你......多大了?”
“啊?”
被突然问到这个问题的张景龙愣了一下,旋即脱口而出:“回师叔的话,景龙今岁已三百又七十四。”
三百七十四岁......
这是普通人难以望背之高龄。
尽管年纪大并不代表智慧高,但经验多少会足些,眼光也会更通透。
可蓝星的背景毕竟不同于地球,这是一个尚武成风的星球,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在武道之路上彷徨、徘徊,心智不成熟、冲动都是常态。
加之张景龙的年纪虽不小,但放眼先天武者中,却还算得上年轻。
许多事情想得相对简单。
也实属正常。
沉默了许久,李逸屈指一弹,身前的大石块上顿时显现沟壑,待尘灰散尽,俨然一副棋盘。
紧接着。
李逸手腕一翻。
掌中出现两具棋盒。
“以往的时候,我经常来后山与你师伯对弈,那时候,石桌为盘,瓷石为子,我与他,皆是棋手,如今,你师伯不在,你我依旧石桌为盘,瓷石为子,你与我,皆是棋手。”
“但这世界上,还有另一种棋。”
“天地为盘!”
“众生为子!”
“你,我,你师伯,皆是棋子,你是卒,我是車,而你师伯......是被换掉的......弃子!”说到这里,李逸将手中棋盒捏了个粉碎,凌厉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张景龙。
“我这么说......”
“你能明白吗?”
咕噜。
张景龙咽了口唾沫。
缓缓垂下了脑袋。
等再度抬起头时,张景龙双目已微微泛红:“师叔,景龙明白了。”
李逸晒然一笑:“明白了......明白了又有何用,你师叔我曾殊死一搏,妄想以一己之力将这棋盘搅个天翻地覆,到头来......”
“还是困在了这棋盘中。”
“你记住。”
“我是你师叔,是南岳师叔祖,再是人族绝世,你是我师侄,是南岳剑宗当代宗主,再是人族宗师!”
“是!”张景龙的声音有些沙哑,“景龙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