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皱着眉头打量自己,是看她有多落魄吧。
祁明萱还没说话,就忽然听到了虚云大师的声音,“魏施主。”
“虚云大师。”既然祁明萱用不着她,魏昭也就不再理会惨白脸的祁明萱,对着虚云大师行礼。
钟家人更是感激这位虚云大师,要给香火钱到法决寺。
柳氏也在,等到钟家感激完了,才抽空与虚云大师说了一句话,“多谢虚云大师当年之语,昭昭果然是有福分的。”
她牵着林清薇的手,看着昭昭的方向,其实一开始昭昭离开是有些不习惯的,按照唐老夫人的说法,就连吃饭都不那么香了,只是……
元安公主这朵即将凋零的花,在女儿回来了之后,迅速地恢复了生机和活力。
柳氏觉得这样就很好,笑着说道:“多谢您。”
虚云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他说道:“种善因得善果,魏小施主自然福运绵长,若山岳一般。”
“福如山岳,贵不可言。”柳氏笑着说道,“当时您是这样说的。”
在看到了虚云大师的时候,祁明萱就想到了这句批语,身子不由自主轻颤了起来,甚至带着点恨意看着虚云大师,为什么还是扭转到前世一样的事上了。
虚云大师忽然笑起来,他绀青色的眼忽然停留在祁明萱的身上,祁明萱甚至有一种自己所为对方都被对方窥见的错觉。
她掩面侧过身子,无名指的指甲再次劈裂,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流过她的手指,滴落在她的白兔裘上。
虚云大师什么都没有,回收了视线之后对着魏昭笑了笑,“魏小施主,下次再见。”
魏昭扭过头看到那滴血,也收回了视线,她抬眼看着虚云大师,“大师,我们还会见面?”
“你与我佛有缘。”虚云大师笑了笑,在元安公主明显紧张起来的时候转过身离开。
众人看着虚云大师手持禅杖慢慢远去,等到看不到踪影了,才开口说话。
元安公主其实很怕那句话,听人说,与佛有缘,下一刻就要带走女儿怎么办?幸好虚云大师什么都没说,只是离开了。
封老太君经历了太多事情已经是一脸倦色,她和钟家人一齐先走了,而元安公主看着钱宝儿似乎有些想找女儿玩,就轻声说道:“让昭昭休息两天,晚些时候再找宝儿好不好?”
钱宝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娘亲的胳膊上。
郭氏笑了起来,拧了一把女儿的腮,“看你淘气,你不晓得你昭昭妹妹累了?”然后对着昭昭说道,“昭昭也辛苦了,估计一直揪着心,没事,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有的热闹呢。”
她看着林清薇的方向,还有几日就是钱镜诚与林清薇的婚事了。
林清薇涨红了脸,不过也知道因为钟家的事情,气氛有些沉重,虽说有些羞涩,却主动说道,“到时候宝儿、昭昭都要过来陪我。”
“这是自然。”钱宝儿笑了起来,一扫刚刚的尴尬,活泼说道,“晚上我们三个睡在一起,姐姐嫁过来了,还可以睡在一起。”
郭氏笑着对女儿说道,“万万不要让你二哥听到这话,不然他要和你急了。”
林清薇已经无论如何都接不下去这话,羞得耳根通红。
这样一说,诸人也都笑了起来,娄清韵谋害钟世朗这沉重的案情带来的沉闷感,慢慢散开。
这世间之事怕得是不能还一个公道,倘若是讨回了公道,就像是戳破了脓疖一样,早晚会愈合伤口。
这些天最热闹的一日还是娄清韵死的这一天,这位绰号“赛观音”的娄小姐也让百姓们啧啧称奇,不少人看着她穿着白色的囚衣,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跟在囚车后慢慢地走。
这人就是娄岷,他原本头发原本还有一些是黑色,这一夜之间白了头,他沉默地跟着囚车后面。
旁人问道:“娄老太爷,您这是……”
“她是我娄家的女儿,她爹娘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我总得给她收尸。”
娄岷没办法把这样的孙女儿葬在祖坟里,甚至也没办法给她准备上好的棺木,他能做的,就是买上棺材铺子里最便宜的棺材,把人给送到乱葬岗入土罢了。
娄清韵的姑父姑母觉得娄清韵毁了他们鸿达侯府的名誉,娄岷也因为孙女的事情痛苦,但他还记得儿子的吩咐,总得给娄清韵一个全尸。
娄清韵是毒妇,但偏偏她祖父可以被称一声当世大儒,加上见着此时头发已经全白了,有这样一位糟心的孙女儿,准备好臭鸡蛋的也不好砸了,怕失手砸到了这位老人身上。
这娄清韵就这样清清爽爽地到了刑场,等到入殓之后,这离奇的案子也就此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