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他的手指甲里都是泥土,手掌也结了厚厚的一层老茧。
老农很喜欢这番薯苗,笑呵呵地说,“这苗一看就好养活,而且我看得出来,结得果子不会少。”
昭昭仰头看着娘亲:“娘,您真好。”
“我不疼你,疼谁?”
昭昭笑着与元安公主说了番薯的滋味:“番薯当时烤过一个,揭开了皮之后,里面的芯子软糯的很,吃下去绵软软的,那股子甘甜味让人难忘。”
因为番薯难得,所以整个林家就一共选了三只番薯来烤,当在炭火里烤过之后,昭昭还记得炭火发出了细小的霹啵声,那是因为番薯烤过了之后,内里的一丁点的番薯油浸了出来,被炭火烧得发黑,故而发出了声音。
想到了当时的情形,昭昭挽着元安公主的臂膀,轻声说道,“娘,这番薯是在咱们这里种的,肯定会多分一些给我们,最后可以烤着吃。”
“好。”
“还得分给大长公主……”昭昭一个个掰着指头数着,魏长乐都应了下来。
说过了红薯的事,晚上昭昭则是给母亲看了她要给太子的回信。
这封信早已经写完,本来也可以吹哨子让流光送到宫里,最后昭昭还是扣下了这封信,等到母亲看过了之后再寄。
当年在郧河县,林鹤与柳氏就是这样做的,现在她回到了母亲身边,这件事自然是由生母来做。
元安公主慢慢看着这封信,女儿写的都是女院发生的事,也让她清楚地知道了朱蓉儿的事是怎么样的,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折好信还给了昭昭,“你想要换个山长?”
昭昭点点头,“娘有办法吗?”
魏长乐已经努力去改过去的习惯,她缓缓开口,“这件事我记下了,晚些时候我问问看大长公主。”
短暂的休沐日过去,昭昭再去了女院,而元安公主有事无事则是陪着玉衡大长公主,与她说了现在女院的杜山长。
朱蓉儿明明就是她犯错在先,而且按照女院的规矩也不应该继续留下,现在被赶走了,私下里还传小话,意思是她昭昭赶人出去。
原本魏长乐对女院的山长是谁,毫无干涉的意愿,在听闻女儿也说杜山长不好,就起了更换的心思。
昭昭的信中提到了女院的几位夫子:
“琴课的尉夫子,她的功底很好,每日里至少要用两个时辰练琴,多的时候还会念四个时辰。”
“调香课的云夫子总是笑眯眯的,她很喜欢用最时兴的香露,她还自己折腾出来了橙花香露,味道好香啊,原来这种水果竟是也可以做成香露。”
“杜山长总是用很多的时候吹嘘自己,讲课的时候总是爱说她家的事,这满京都的门门道道都清楚,就是感觉她自己没什么本事……”
这女院的其他夫子,女儿都很喜欢,单单一个杜山长没本事,就起了更换的心思。
“我倒是有个想法。”玉衡大长公主笑着说道,“不如让封老太君去做山长,这样规矩很快就立了起来。”
自从娄清韵那事发生之后,因为封老太君的举措和钟家勇于开棺,钟家的声望空前,常人在想,若是知道了嫡长孙受到那般待遇,钟家定然上下都是萎靡不振,结果钟家并不是如此。
像是彻底割去了腐肉,钟家人的脓疖的根被拔除,他们的面貌焕然一新。
过去他们总是会想,为什么钟世朗会做出那样的事,他们又觉得对不住娄清韵,现在终于甩开了这个包袱,虽说清瘦,精神面貌是盎然的。
魏长乐愣住了,“那封老太君适合教什么?她不是武将出身吗?”
“你恐怕不知道,封老太君下得一手好棋,欧大人还喜欢和她对弈。”玉衡大长公主笑着说道,“再说了,封老太君应该挺乐意管这些事的,她本来就一身正气,原本是因为长孙去了,干什么事情都懒散了,现在你若是去说,她八成是会应下的。”
就如同是玉衡大长公主所预料的,封老太君摸着她的玉质拐杖,含笑应下了这桩事。
原本她是什么都懒散了下来,现在心中的大石头被搬走了,她也该用她的龙头拐杖,去敲一敲手伸得太长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