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留意到妹妹的不对。
外面忽然有喧闹声,紧接着有人朗声说道:“请祁二小姐下马车,我有话要和她说。”
祁明萱听到了那声音,脸色一白,“咱们不理她。”
祁明萱紧紧扣住了昭昭的手腕,让后者的手都疼了。
眼睛垂下,如果不是因为玉衡大长公主的话,昭昭肯定是不会去见钱宝儿的,但现在就说道:“姐姐你先回去,我和钱小姐说说话吧。”
祁明萱等到昭昭下了马车,眸光沉沉,有一种失去了控制的感觉。
钱宝儿要和昭昭说的话很简单,她当时是气急了,才险些抽到昭昭,是祁明萱说话贱,与祁明昭无关,险些抽了人,自然要赔罪。
“这是我夫子听我说是你,特地让我带给你的。”
昭昭打开一看,这是一幅岑薛青的画作,花的是春日里的牡丹,花朵簇簇开得烂漫,宛若让人觉得这花就在眼前绽放。
“用不得。”昭昭看得出画作不凡,连忙拒绝。
“送你了,这是岑夫子交代的。”钱宝儿说道,“你要是不说话,就还是怪罪我。”钱宝儿说话有些硬邦邦的,眉心也不耐烦地皱着,她在郧河县长大,祖父母宠爱她,回到京都也是如此,性格养得飞扬,看着昭昭就觉得对方是典型的贵小姐,不欲和她深交。
“能不能问一下,我家姐姐说了什么?”
“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出来我哥的事情,没事嚼舌头。”钱宝儿冷笑着说道,“那些话我不想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归是你那个庶出姐姐贱·者先撩。”
钱宝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给了画之后就离开了,昭昭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更相信钱宝儿不会骗人。
钱宝儿的哥哥钱镜诚在京都里曾经也很出名,听说人生得俊秀,学问也好,在钱家一干武将里只怕要做文臣的,卫家小姐看中了这位钱家少爷,结果钱镜诚为了避开这个小姐,转身去了郧河县。后来就是三皇子出了事,钱家大房的老爷被削官,钱家元气大伤,最后钱镜诚娶了卫家小姐。
祁明萱确实用很刻薄的语气评价过钱镜诚。
想到了这里,昭昭捏了捏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位从未见过的钱二哥有些可怜。
回去以后,昭昭把这些事告诉了母亲,元安公主有些怔怔的。
本来驸马再提了让祁明萱记做嫡女的事情,元安公主已经允诺了,现在因为这件事,元安公主再次不肯了。
她素来温柔的面容坚定起来,给女儿的丫鬟换了一圈,还给换了会武的丫鬟,这公主府里,只有一个嫡出小姐那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宋氏铁青着脸找到了元安公主,“公主,我知道您对萱姐儿视若己出,之前因为二小姐和大小姐有点相冲,所以没有把萱姐儿记在您的名下,现在萱姐儿在关键时候,若是记在您名下,对她才有大用。”
“不用了,我不缺这样一个女儿,我的女儿只有昭昭一人。”元安公主的语气格外冷淡,“我是这样和赟之说的,和你也这样说。”
元安公主已经拒绝了祁赟之,这次无非再和宋氏说一句,不过原本元安公主不知道一些蹊跷,宋氏急切想要让她把祁明萱记在名下,让元安公主心中犯了疑,宋氏对祁明萱好得过了头。
在六月六暴雨这一日,元安公主查到了一些隐蔽的真相,祁赟之疼爱祁明萱不是因为对养女一视同仁,而是原本祁明萱就是宋氏和祁赟之的亲生女儿!
外面哗啦啦的暴雨,让元安公主流了很多的泪水,她与玉衡大长公主说了许多。
玉衡大长公主轻轻地安抚元安公主,她知道怀中的人只是想要发泄一二,与祁赟之成亲多年,两人怎能一拍两散?
魏长乐得到了玉衡大长公主的安慰,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擦干了眼泪低声说道:“我也知道为什么祁明颋亲近祁明萱,而从不亲近昭昭,我本来想着,倘若是今后昭昭嫁了人,这个弟弟可以给她撑腰,没想到……”
魏长乐觉得祁赟之给了自己面子上的敬重,实际关上门更像是和宋氏过夫妻日子,而现在最疼爱的女儿是祁明萱,最疼爱的儿子是祁明颋,他们果然是一家人,但是昭昭呢?她的昭昭没有族兄撑腰,她的以后怎么办?
想到了这里,魏长乐忍住了眼里的泪意,“我就担心昭昭的以后,这可怎么办。”
有没有娘家撑腰对出嫁的女儿家很重要,魏长乐心想倘若是太后还在,祁赟之定然不敢这样对自己。当年自己没有有力的娘家,那昭昭呢?难道又是重复了自己的老路?元安公主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心疼女儿。
玉衡大长公主这时候才说道:“长乐,你有没有想过让昭昭做太子妃。”
元安公主被这个提议愣住了,下意识地否定,“您别说笑了,昭昭哪儿做的了太子妃?……”她有些慌乱,她对如今的赵桓也没有好印象,把皇后沈岚当做摆设,后宫三千偏疼汪贵妃,女儿要是嫁给了太子,岂不是更为糟糕?
玉衡大长公主轻声说道:“太子你接触的不多,你听我细细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