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深深的沟壑,剑意数日不散。
前者江晚曾经做过解释,她借着躲避在比武台上释放剑气,而之前比武台也早已经被她的剑气侵入,所以她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在毁掉了比武台。
可没有人想过,若是不是比武台,那之前被江晚挥出去的剑气有何作用,那伏厉天身上细微伤口带着的剑意又和沟壑上的剑意有何不同?
在江晚这四个字喊出来的刹那,那四处飘散的剑气,那凝聚不散的剑意,宛如受到了召唤。
——无形的剑气把他们战斗那片区域包裹,让他们似乎处于另一个空间。
下一刻,这无形的屏障仿佛被人硬生生的炸开了一条口子,困在里面的气流迫不及待的从口子里出来,这一刻,简直宛如陡然盛放的莲花。
可这盛放的莲花却是鲜血染成的。
毫无防备的伏厉天在这一刻简直是化作了一个血人,身上的伤口多的让人不寒而栗。
尚且不能完美控制的江晚也多了一些伤口,可比起来伏厉天就是小巫见大巫,头发不受控制的朝后飞去,身体因为力竭而不得不半跪下,可在这场景中,简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从城墙到城墙下,一时间被这场景惊诧的鸦雀无声,只有呼啸而过的风,仿佛是一个久久不醒的噩梦。
半响后,江晚略为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输了——”
……
“少楼主。”萝衣和吴对愁不知道何时已经踏江而来,前者搀扶起江晚,后者脸上带着几分嘲弄之意看着城墙上的众人。
他们在那些人的注视下迅速的离开,在他们已经到了江面上,伏厉天还在注视着江晚。
他当然没有死,那些伤看着触目惊心,可不过是皮外伤,不过这些皮外伤加上他久久未愈的内伤,足够他养上很长一段时间的伤,这还不算他受到的心理打击。
输给了白云歌还好,就当那是千年一出的妖孽,无法以常理视之。
而偏偏又输给了江晚,今年尚未满十六岁的江晚。
这样的心理打击简直让人想要产生自我怀疑——是我真的老了吗?无法再适应这个越发波谲云诡的江湖?
而对于金陵城中人同样是沉重的打击——他们这边的第一高手连白云歌的徒弟都无法打败,那等白云歌彻底腾出手驾临江南,他们如何在他的锋芒下保全自己?
而江晚也这一战彻底在金阙楼一众人中确定了自己的地位。
——就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江晚居然能在最后时刻胜了伏厉天。
而江晚接下来的行动更是彻底让他们压制了联盟的士气。
再...第二天,江晚再次向一人宣战——此人是仅次于伏厉天的高手,不属于任何家族,是江南散人。
可不知道是被昨日的伏厉天吓到了,还是有其他原因,此人当场宣布退出反金阙楼联盟。
江晚休息了一天,第三天给南宫家主下了战书。
位于江湖十大的两个高手已经败了,那武功最高的就是南宫家主了。
而众人也看出了江晚的打算,她想用这种方式逼散联盟!
她想这样按照武功高低一个个的挑战,若是这些人全都战败,他们还有什么底气和口气来说自己可以抵抗金阙楼染指江南?
这种行为简直是狂妄傲慢至极,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可在连胜的江晚面前,士气已经低到谷底确实是事实。
而江晚确实有这种狂妄傲慢的底气!
南宫家主这一战,所有人寄予厚望,而南宫家主无论是出于哪一方面——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几乎成了废人,现在看到罪魁祸首的徒弟,还是如此光芒四射的方式,怎么可能不恼怒?怎么可能不尽全力?
可难道江夏行没有出全力?难道伏厉天没有出全力?
他们的武功都比南宫家主高上一个境界。
只有和白云歌,江晚战斗过的人才知道他们如何可怕,如何让人惊惧自卑,那是上天偏爱才能有的惊世天赋,这种天赋普通人就算全力追逐都无法追赶上。
对敌人,江晚完全没有留手,南宫家主不但腹部中了一剑,胸口也被拍了一掌。
内伤外伤加上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当场昏了过去。
江晚看着城墙,“明日我再来拜访——”
闻言城墙上的某些人脸色铁青,几乎要吐血而亡,任谁也没有想到局面最后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双方还没交战,一方士气就一落千丈,而这仅仅靠一人。
金陵城的消息通过飞鸽传说送到金阙楼后,白云歌悠悠一叹。
“真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