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他的吧。
谢知禅对人心的揣度是在生死线上练出来的,哪里会不知道陆修竹心里的想法,顿觉眼前这男人白瞎了一副好容貌,自己好似吃了一只苍蝇般。
当年的他的确是小孩子,她无从替原主指责他,可这么多年来呢?他可曾悄悄去庄子上看过原主?
若是看过,就不会不知道原主在庄子上过的什么日子,也不会在此时不痛不痒地对她说出“现在一切都好了”的话来。
这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啊!
一个男人,他可以不成为大众的英雄,可他至少要成为妻子的依靠。
亏得陆修竹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对自己的未婚妻却连起码的义气都没有,这样的男人,长得再好,也是一坨屎——谁爱享用谁拿去,她可受不起!
这婚退了一点都不冤!
谢知禅不愿再与陆修竹过多纠缠,她福身一礼道:“听说今日来了不少朝廷官员,还有竹哥哥同科的进士,想必竹哥哥是抽空来的这里,我想一个人去荷花池那边走走,便不打扰竹哥哥了。”
说罢,就往池塘中央的池子走去。
陆修竹见谢知禅离开,本想陪她好好走走,跟她多说几句话,但想起前院的那些客人,家中只有他一个男主人,确实不好缺席太久,来这一趟,还是听家中下人说阿缘来了,特来看看她。
罢了,等成婚了,他再好好陪陪她,也会好好补偿她这些年在庄子上的不易。
陆修竹离开后,一个人影从大榕树上跳下,往西厢的客房而去,正是裴翊的贴身护卫丹枫。
进入房间,将门关上,丹枫对裴翊回禀道:“爷,我瞧着谢大小姐逛了一上午花园,什么事也没发生啊!那陆公子还特意放着前院的男客,去后院跟谢大小姐说了会话,不像是居心不良的样子。难道咱们想错了?陆家今日并不打算做什么?”
裴翊坐在轮椅上喝茶,听完丹枫的禀报,凝眉思索了片刻,对丹枫道:“或许陆公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筹谋一切的只是陆老夫人。你去看看今日陆府可有什么可疑人士出现,如果有,就跟上去见机行事。”
丹枫领命离去。
——
不知道今日会有什么好戏等着自己的谢知禅,此刻正在池塘中央的亭子里赏鱼。
如今不是荷花的季节,不过干枯的荷叶都收捡了,池塘很是清澈,一群金鱼在断枝间游走,有种废墟与生命的冲突美。
“叮咚!”
忽然一颗石子投入谢知禅眼前的河中,吓跑了谢知禅眼前的一群金鱼,激起一阵水花。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十分刺耳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未来的状元郎夫人么,一个人躲在这里,难道是怕被我们大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