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谢知禅本来以为镇西将军府跟燕王府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一个守着大晋北边,一个守着大晋西南边,若不是年底的宫宴,一年到头两府的人都见不上一面。
只是听小柳儿回来说,那赵大姑娘跟安乐郡主怎么看都不像一家人,赵大姑娘坐在高头大马上,就像是个女将军一样威风,那安乐郡主就是一只只会狐假虎威炸毛的鸡。
谢知禅听了,不由得在心里想象了一下,女将军啊,那确实挺威风的。
谁知过了不多日,她就遇到了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娘,倒是证实了小柳儿的话。
这日,她依旧去了千缘阁的胭脂铺子里,正在后堂里翻看销售册子,就听见前堂里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既然是燕王府世子妃的产业,那就是燕王府的产业,我是燕王府的小姐,也是未来的秦王妃,为何在此买东西,连记账都不能?”
谢知禅从后面走出来,就听见俞娘子在解释:“裴二小姐,千缘阁的规矩,就是对任何客人都概不赊账,我们不提倡没有足够偿还能力前提下的超前购买行为。”
气得裴静柔道:“你这是在怀疑我没有偿还一盒胭脂钱的能力?”
俞娘子正待回答,谢知禅便走上前道:“你身旁丫鬟抱着的可不是一盒胭脂,而是整套的十二簪花仕女礼盒,里面包含了整整十二色的胭脂,还有一盒美白膏,一盒眉黛,一盒修复膏。这一整套的售价是三百两银子。
你一个月的月银是六两,全都攒下来,也要四年半时间。二妹妹确定未来四年半的月例都不要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今日回去就禀告王爷跟王妃,将二妹妹出嫁前的月例都提前支付给千缘阁,至于出嫁后的,我届时再去秦王府讨要。”
裴静柔听谢知禅说还要去秦王府要债,便有些心虚,知道这事她真做得出来,毕竟她那大哥都带着谢知禅一起进宫去告御状了,两人皆是脸上那张皮子随时都能撕下来不要的人,她是秦王妃的身份,可不能跟燕王府的世子妃一般见识。
她赌气般从贴身丫鬟的怀里抱过那只礼盒,便扔在柜台上:“谁稀罕!”
裴静柔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的安乐郡主的声音说道:“都说千缘阁的生意不错,闲来无事来逛逛,没想到如此店大欺客。裴二姑娘好歹也是世子妃的小姑子,世子妃对自家人都是这般态度,对其它客人又是什么态度,就可想而知了。”
安乐郡主在陆府里安分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初陆修竹将从谢知禅这里带回去的试用装里的祛疤膏给了她,她将信将疑地试用了七日,没想到竟然真的淡了许多,便一直让小丫鬟给她购买,只是价格实在太贵。
今日亲自来,便是想来看看凭着她郡主的身份,是否能让掌柜的私下打折,只是没想到谢知禅这个东家也在。
谢知禅对赵无忧道:“店大欺客倒不敢,只是我的店里,确实有几种人不欢迎,就是郡主跟裴二小姐这样的人,郡主若是没有东西要买,就请出去吧。我这铺子名叫千缘阁,就是讲究主人跟客人都要投缘。”
偏安乐郡主需要买祛疤膏,听了谢知禅的话,只冷笑道:“看来世子妃希望再到寿康宫里的石子路上跪一跪。”
不等谢知禅再回复,便听得一个爽利的女声说道:“我与大哥几年不在京中,倒不知道长公主跟二叔是如此教你的,可别再对外说你是镇西将军府的小姐了,我爹的脸面不是拿来让你这样糟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