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柳青青拉上路了,唐笑有些疑问需要问她:“柳姑娘,这个镇上的人耳朵都不太好,你刚刚跟他们比划的是手语?”
柳青青点头称是,“都是那只恶鬼害得。”
恶鬼!唐笑想起青木道长留信也说是来西山除鬼的,不由好奇道:“什么样的恶鬼?还专门让人耳朵不好使?看起来像恶作剧居多呀。”
柳青青半靠在骡车的货物上,瞧着小脚随着骡车的走动一晃一晃,唐笑这时才看见她脚上系着个小铃铛,随着晃动铃铛作响。见唐笑好像真得不知那个大名鼎鼎的恶鬼,这才坐直身子细说道:“让人听不清的不是恶鬼本身,而是恶鬼身上的小鬼,就跟人身上的虱子一样,唤作‘食耳’,是一种啃食活人听力的小小鬼。经常会寄生在人的耳朵内,一是听取人类的恐惧之意用来供养那只恶鬼,它们靠啃食人们的听力为生。这个镇上的人们都深受其扰,不过又不敢招惹那只恶鬼。只好一年比一年更听不见,也就习惯了用手语交流。”她指了指叫上的铃铛又说道:“好在它们怕铃铛声,只要轻晃铃铛就可以吓跑他们。”
“听这模样,不是恶鬼伤人,是恶鬼身上的虱子扰人!不过为什么镇上的青壮都不见了呢?”唐笑这一路上就没看见一个年轻男人,“难道都被恶鬼给害了?”
柳青青摇头道:“那倒不是,这世道最恐怖的可不是什么恶鬼,镇上的男人们都被拉去当兵了。年年战乱年年有人去,这许多年下来,镇上凡十六岁以上的男人都基本被拉光了。我看啊,再过几年西山镇也都没了。”听她语气中有些低落,唐笑出声安慰道:“总会好起来的,打战也不会打一辈子不是。等安定后又会繁华起来的。”
哪知柳青青似乎并不领情,嘴角一撇戏谑道:“看着年纪轻轻,怎么说话跟我爹一样。”你这丫能长这么大也真不容易,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上的唐笑干脆别过脑袋,不再理会这像男胜过女的丫头。走了几步,发现头上忽然没有雨水掉下来,还以为雨停了,抬头一看,原来是柳青青撑着伞探身向前,正用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他。
“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和尚很奇怪。”柳青青冷不丁来了句,“竟然还犯桃花,看着像个花和尚。”唐笑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伸手往头上抓去,发现自己缠着的布带子还在,心中生疑,这丫头怎么会觉得我是和尚呢?为了不让人误会他的寸头,他还特意拿布条把脑袋给缠了起来。
“我这浑身上下哪里像和尚了?”唐笑疑惑道:“还成花和尚了?不对,呸呸呸,我就算不是和尚也不花。”
“你真不是和尚?”柳青青纳闷地自言自语一声,又把身子缩了回去,不再搭理唐笑,二人一路无话,又走了一个小时,柳青青所说的柳家庄就出现在眼前,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庄口候着。车上的柳青青大老远见到那个男人,竟直接从车上一跃而下,飞奔过去,一下扑入了中年男人怀抱里,口中亲昵地唤着:“阿爹!”
“你这丫头,抓着机会就疯这么久,是不是不想回家了?”
“哪有
,我只是出去了那么一小会嘛。”唐笑饶有兴趣地看人家父女两斗嘴,这时候那柳青青才更像一个女孩子。眼见两人唠叨了许久,柳青青这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一个人,忙拉着中年男人过来边走边介绍说:“阿爹,我在路上遇见一个奇怪的和尚,咯,就在那,他说他叫唐笑。”又指着中年男人对唐笑说道:“唐笑,这就是我爹,你听清楚了他叫蒲松颜,可不姓柳。”
“蒲先生好。”唐笑尴尬地行了个礼,又突发奇想问道:“不知道蒲先生家里可有兄弟叫蒲松龄的?”
“蒲松龄!那是谁?在下家中独子。”就说哪有那么巧,梦里奇人遇得多了,唐笑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只是个写书的,不是啥要紧人。”
又一看这个蒲松颜姿势怪异,才发现他的腿脚似乎有些不便利,对方看他眼睛盯着自己的腿脚不放,也瞧出他心里所想,拍了拍自己一边的大腿笑道:“年轻时候让野兽给咬的,伤了筋骨,腿脚就不利索了。对了,敢问大师从哪里来?”
“我可不是什么大师。我就是个路过的人,来着找人的。”莫名就给人安上了大师的名头,唐笑不由就想到了韩三,那小子前几天天天上门报道,大师前大师后,非要拜他为师,“不知道蒲先生可知道青木道长?”
一听青木的名号,蒲松颜眉头就紧皱,语气猛然间变得有些不善:“你找那老道做什么?”
唐笑明显感觉出他语气中的不悦,不禁揣测这老头别不是欠人钱了吧,想起他抠门的算计,还真不是没可能。想到这,他眉头一转佯装生气故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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