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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明白。”
“去吧,后头还会碰到很多事,你跟那个窦十三,兴许还要联手一把。”
常寿走了,林腾甲这才松了口气,脱下那件紧绷的朝服——这身衣服穿着太累,宫里、朝廷、锦衣卫、朝鲜,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来处理,路才刚刚开始,他可不想使团内部先闹起来。
林腾甲靠在躺椅上,这次出海,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回到家乡,聆听那一曲吴侬软语。其实,他是个安逸的人,海上的风浪对他来说,实在是勉为其难。他闭上眼睛,哼着家乡的昆曲小调,梦到了那一方水乡旖旎,还有美丽贤惠的妻子,娇小可爱的女儿……
“大哥!”窦十三悄悄来到船头,瞅了戚辽一眼,道,“你咋老站在风里发呆呢?”
“我在想家。”此言一出,戚辽自己都觉得很雷,可他确实在想家,想念另一个时空的家人和朋友们。
窦十三挠了挠脑袋,道:“想啥啊,你家离这老远呢,有咱一班兄弟还不够吗?”
戚辽笑了笑,伸手搭在窦十三肩膀上——尽管窦十三要比他高整整一个头。如果用今天的数字来计算,戚辽也就一米七出头,窦十三则差不多有一米九高,至于体重,应当不会少于二百斤。猴子就曾开玩笑道,说窦爷一伸脚,船舱都会抖三抖。
戚辽丝毫没有责怪窦十三的意思,出来混,面子和地位是靠实力得来的。换句话说,人都是犯贱的,你越是谦恭卑微,别人就越是骑在你头上;当硬则硬,确实要让京营的那伙养尊处优的兵爷瞧瞧辽军的本事,免得他们狗眼看人低,因此窦十三这一闹,可谓恰到好处。
“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棒子家。”
“棒子是哪头?”
“高丽人,”戚辽一想不对,高丽已经亡国了,遂道,“呃……应该是朝鲜人,就连朝鲜俩字,也是太祖皇帝赐的,意思是朝日鲜明。”
“啥叫朝日鲜明?”
戚辽想了想,道:“朝日,就是早上的太阳;鲜明,就是特别亮。棒子住的地方在大明东面,比咱大明早一些见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所以就叫朝鲜。”
窦十三恍然大悟道:“他奶奶的,太祖皇帝就是有学问。棒子好认不?”
“好认。”
“咋好认?”
“两个字——猥琐。”戚辽脱口而出。棒子的猥琐,是经过历史和现实考验的。
窦十三一拍胸脯,道:“老子知道了,但凡长得贼眉鼠眼歪瓜裂枣似的,八成就是棒子。”
戚辽大笑,棒子猥琐归猥琐,但只要用得着,给些好处安抚一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