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辽伸出左手,掌心向上。
颜佩韦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魏学洢这才想起银子的事,从怀里摸出一把银票,紧握在手中,在戚辽眼前一晃。
戚辽竖起中指,朝自己的方向勾了勾。
“慢着!”颜佩韦喊道,“大人,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给另一半。”
戚辽眉角一挑,笑了。
魏学洢望向颜佩韦,抓着银票的手微微颤抖。
“行啊,”戚辽道,“拿来!”
魏学洢和颜佩韦均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心头隐隐觉得不妥,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魏学洢将十张银票摆在桌上。
戚辽看都不看,一把抓过,塞进怀里,起身就走。
“大人!”颜佩韦喊住了他,“事情还没办,你怎么能走?”
戚辽猛转过身,道,“一半钱办一半事,周顺昌的命保住了,我也不会再去抓他,自然拿了银子走人。”
“那家父怎么办?”魏学洢急了。
“好办!”戚辽干脆利落道,“拿钱来!”
“你!”颜佩韦顿时觉得眼前之人无耻之极。
魏学洢看了颜佩韦一眼,咬牙将另一半银票按在了桌上。
“这就对了!”戚辽伸手夺过银票,正要往怀里塞,手却被颜佩韦死死抓住。
“大人!”颜佩韦眼中闪动着怒火,“你可不要逼人太甚了!”
戚辽是杀过人的人,对这类肢体动作有着本能的自卫反应,颜佩韦的手刚搭上左手掌边,他的右手便电光火石般扫中了对方的手腕。
颜佩韦闷哼一声,右手被重重按在桌面上,虎口剧痛。
“明晚初更,巡抚衙门后门见。”不等魏学洢说完,戚辽便卷起银票,扬长而去。
初更时分,魏学洢一身黑衣,准时来到巡抚衙后门外。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本应戒备森严的巡抚衙门后门外竟无一名士兵在把守。
“吱嘎!”门开,来接他的正是戚辽。
“跟我来。”戚辽朝周围扫了眼,便转身在前带路。
魏学洢压下心头的疑问,将信将疑的跟在他身后。他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戚辽的设下的圈套——拿父亲当诱饵,把自己骗到巡抚衙门,然后严刑逼供让自己说出周顺昌的下落……想到这儿,魏学洢便想离开,可身后的门已经“吱嘎”一声关上了,他再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今晚是戚辽当值,所以两人很快就来到关押魏大中的厢房外。直到这时,魏学洢才看到两个锦衣卫拿着兵器守在屋外。
“大人!”见戚辽来到,两个锦衣卫齐齐上前,拱手施礼。
“人犯在里面吧?”戚辽问道。
“在。”锦衣卫答道。
魏学洢的一颗心“砰砰”直跳——他终于要见到父亲了,这个戚辽果然没有失信!
可就在这时,两个锦衣卫突然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抓住,魏学洢半点都动弹不得。戚辽掏出一块布条,将他的嘴严严实实的扎起来,然后朝手下做了个手势。
“呜,呜……呜!”魏学洢被推到门前,挣扎着想要叫嚷,却喊不出半个字来。
戚辽走到窗前,伸手窗纸上按出一个小孔,然后让道一边。
两个锦衣卫将魏学洢押到窗前,让他的眼睛正好对着小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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