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妹,救命啊!”说曹操曹操到,云杰一阵风般冲进来,口里叫嚷着。顺手将云夕梦手中的茶杯抢走、喝光、往桌子上一扔,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哥,你不怕我有病,我还真怕你有病哩。曹姑姑,帮我换杯子。”
“兔崽子,舍得回来了?为父还以为你连家门口在哪都忘记了。”云朝生举起筷子,作势去敲打云杰。
云夫人推开他的手,“好好说话!杰儿在外奔波不易,您别再责骂他了。”
“是,夫人。”云朝生乖乖坐好。
这段时间在云夕梦的感染熏陶下,加上家中主事一段日子。原来文静怕事的夫人变得日渐有主见,举手投脚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没有二房的日子,每日如沐春风。若是春天,这春风就倍儿的吹,真舒爽!
即使很多流言冒出来,说他一回来就赶庶母一家出门,是不孝,不顾手足之情。很多官员在面圣时弹劾他,说他无情无义,不仁不孝,建议剥去他的骁阳候封号。
主管弹劾的御史大夫李华与云朝生同为曦王党,他不出面弹劾,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云朝生的名声始终是受损了。
“哥,菜都冷了,先吃饭吧。做人别毛躁,有什么事慢慢说,光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
云朝生频频点头,这女儿给他长脸,她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云杰喝完茶,端起饭碗‘哗哗’地几口扒完,交给曹姑姑去添饭。
“哥,你不是潦倒至没银子吃饭吧?家里的铺子你都败光了?”云夕梦开玩笑道。
云杰放下碗郑重地点头,“杰儿,你是逗我们玩的,对吧?”云夫人以为儿子也是开玩笑。
毕竟二十多间铺子,一个月没够就玩完,谁会相信?
云杰是无比的认真,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悔疚,“娘,是千真万确的。儿子没用,败光了!爹、娘,你们要打要杀儿子都认了。”态度诚恳,一副非常有承担的样子。
岂知一转眼,他就没节操地去抱云夕梦大腿了,“妹,救救哥啊,只有你能救哥啊!”
夕梦哭笑不得,还真以为他有所长进呢。唉,依旧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好了,天大的事有妹妹我帮你担着。先吃饱,再详细说说咋回事?”云夕梦依然是不愠不火。
“好,有妹妹的话,哥就放心了。”云杰恢复以前本色,开始大口喝汤吃肉。“好粗,真好粗(吃)。”嘴里塞得满满的,说起话来口齿不清。
云夕梦无奈摇头,不知道是该说他太乐观,还是感动于他如此相信自己。
吃过饭,全家起身移步到偏厅。曹姑姑张罗着送上水果跟茶水,示意其他仆人离开。
气氛变得凝重,云朝生沉默不语,云夫人紧张地搓着手,云杰也不敢乱说话,乖乖吃着水果。
云夕梦美眸微转,如樱朱唇微绽,“爹,娘,勿须紧张。结果已如此,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想想该如何补救。钱财乃身外物,家人平安就是幸福。哥,说吧,咋回事?”
云杰一五一十将原因道来,少不了云杰式的夸张语调及手舞足蹈。
原来,阴险的云朝波将店铺能用的伙计都调走了,留下的都是有残缺的伙计或者是新人,还是反应迟钝的那种。
他不止指使供货商断供或提高原材料价格,还将主要客源撬走。
最致命的是,所有已加入商盟的商铺都被退了出来,原因是不符合要求。
在乾城经商,进不了商盟就等于没有保障。不但随时官府来人检查,也会有其他人随时找茬、闹事。招牌上若是没悬挂着商盟标志,一般客人是不敢进门消费的。
最近,每间铺子的前面或附近,都新开了跟他们经营同样货品的商铺。他们开绸缎在,对面也开绸缎在,开米店,他也开米店,明摆着对着干。
因此,将他们仅有的客源都抢走了,现在每间店铺都是门可罗雀。
“妹,哥这几天不停托关系打点,看能否重新入商盟,但是......”云杰支支吾吾着没往下说。
“兔崽子,快说!说话都说不好,你不觉得羞悔吗?”云朝生极度看自己儿子不顺眼,又想动手抽他了。
云杰复杂地看了云夕梦一眼,迟疑片刻,硬着头皮说道:“有几个商盟管事说,想重新加入商盟不是不可以,条件是要妹妹去见安靖王或者安定王。”
‘啪’,云朝生怒拍桌子,火气烧得脸都红了,“不准去,我云朝生是卖女求荣的人吗?将铺子全卖掉,为父有俸禄,省着点用,过日子照样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