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安成起了个大早,匆匆洗漱用完早餐后,就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应天府衙。
“蔡大人不在吗?”
“蔡大人不在,不知林大人有何要事?”
林安成怀疑蔡继松是不是觉得无法在限期内破案,便干脆摆烂了。
好在他这段时间一直陪着蔡继松查案,府衙的人都认识他。
“下官想看看府志,不知可否方便?”
“当然,林大人且随我来。”
同知秦朗带着林安成来到档案房,翻出府志,问道:
“不知林大人具体想查看什么?”
“近些年江州乡试的有关记载,当然,去年那届就不用查了。”
去年的江州乡试,林安成自己就参加了,当然知道考官情况。
“好。”秦朗点点头,随即让文书翻出相关的记载,“林大人,这是四年前乡试的相关记载。”
林安成接过府志,就见这届乡试的主考官名单上,赫然写着丁守正。
这正是第九位死者,崇正书院山长的名字!
“秦大人,山长四年前应该还未辞官吧?”
“不错。丁大人当年已经卸任了礼部职务,不过还是翰林院侍读。”秦朗目光也瞥见了林安成手中的府志,便接着道,“那年的江州乡试也是由丁大人来应天府主持的。”
林安成点点头,目光移到后面的四位同考官上,果然就见到了另外三位死者的姓名。
这下,他心中再无怀疑。
“秦大人,其余年份的乡试记载不用再找了。”林安成又指着那不在死亡名单上的第四位同考官的名字,问道,“这位龚大人,如今在何处任职?”
秦朗闻言叹息一声,面露悲戚之色:
“龚大人在按察使司任职,不过……唉,就在七天前,他因醉酒坠河,不幸溺亡。”
林安成闻言忽然想起了昨日蔡继松还跟自己说他有位同窗好友因醉酒坠河而亡,要去参加其葬礼的事情。
看来应该就是这位按察使司的龚大人!
“秦大人可知道这位龚大人生辰?”
秦朗捋了捋胡须,回忆道:
“若是本官没记错,龚大人应该是建武三年生人,至于具体的月日时,就不太清楚了。”
建武三年,申猴!
林安成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此人跟丁守正的属相冲突了。
所以,这位龚大人就不能成为“弓箭杀人案”的受害人,否则这套障眼法就会有破绽!
凶手这才没有用弓箭杀死他,而是给他换了个“醉酒坠河”的死法,伪造成一场意外。
但如今林安成已经看穿了凶手的把戏,这套障眼法自然也就失效了。
四年前江州乡试的考官团队,一位主考官,一位副考官,四位同考官,六人中居然有五人在短短一个月内接连死亡,这显然不可能是巧合。
“弓箭杀人案”的真凶杀了那么多人,但真正的目标,其实就只有这六位考官们!
那么,如今幸存的最后一位考官,就是当年的副考官了。
林安成目光看向那人的名字,瞳孔猛然一缩——
江州布政使,赵煜!
“秦大人,您可记得布政使赵大人的生年?”
“赵大人?”秦朗想了想,“应该是元和二十六年。”
果然,赵煜是亥猪!
十二生肖的最后一个属相!
也将是“弓箭杀人案”的最后一名受害者!
想到这里,林安成只觉得自己心脏砰砰直跳。
顾不得跟秦朗解释,他随手放下府志,转身就往外走去。
留下一头雾水的秦朗在后面叫道:
“林大人,林大人,你发现什么了?”
林安成此时却根本没心思去解释,快步走出府衙后,上了马车,立刻吩咐道:
“去布政使司衙门!”
“是。”
“等等!”
林安成却又叫住了车夫,改口道:
“还是先去蔡大人府上吧。”
“是。”
思来想去,林安成觉得还是要拉上蔡继松。
毕竟越级汇报可是官场大忌。
更何况,若是破了此案,按照赵煜的承诺,他将极有可能升任应天府推官,到时候,蔡继松可就真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了。
这种关键时候,若不叫上蔡继松,将来肯定会被其记恨。
马车一路来到蔡府。
还没停稳,林安成就跳下马车,对门房道:
“请问蔡大人可在府中?”
门房见林安成面生,便矜持地点点头:“老爷在府中,不知您是哪位?找老爷有何贵干?”
林安成懒得跟此人啰嗦,便面色一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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