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舸来势甚急,仿佛要撞到岸上,猛然听见船上一声低喝,船上桨手同时倒划,船顿时慢了下来,木桨出咯吱的声音,仿佛要断裂了似的,待船停稳了,一人跳出船舱,岸上的徐二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罗安琼。
罗安琼刚出得船舱,便抬头喊着:“快扔绳梯下来。”
徐二赶紧将早准备好的绳梯扔了下来,将另外一头栓在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上,又连扯了几下,觉得结识了才跑到岸边对下面的罗安琼了个信号。罗安琼吩咐搬来了一袋米粮,约有5o余斤,绑在绳梯末尾,让其不再摇晃,方才让舱中士卒沿着绳梯爬了上去,这些都是吕方的亲兵,都是从莫邪都千五人中选出的锐士,一个个虽然身披盔甲,依然身手敏捷。不一会儿,二十名士卒便都上了岸,罗安琼却不上岸,只是吩咐下面的船夫下锚,在河岸上钉着木桩,忙的不可开交。岸上的徐二急得要命,这哨所上哨兵都已被杀,随时有可能被前来巡夜的敌军现,一旦被现众寡悬殊,这数十人只怕无一人能活,这等危地罗安琼还在这里作甚么勾当,他赶紧沿着绳梯下的船来,扯住罗安琼的胳膊说:“校尉还在这里打什么桩子,赶快上岸到高虞侯那边去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罗安琼扯去手臂,笑道:“去高和尚那里去作甚,船队马上就过来了,我等要赶快做好准备,免得误了大军上岸的事情,要挨军棍的。”了空自从暗中降了吕方,与淮南军便以俗家姓名高奉天自称,以示和过去一刀两断。他手下军士如无外人在场,也以他的官职虞侯相称,只有罗安琼在背后却叫他高和尚。
“这么高的河岸,又无码头,如何靠岸,莫非那千余人都从绳梯爬上去,罗校尉莫要开玩笑,误了大事。”徐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河岸足有三丈高,都是岩壁,开掘不得,若是一两条小船暂时停靠一下也就罢了,若是吃水深的大船只怕不是搁浅,便是被江水波浪推到岸边的岩壁上撞坏。哪里来得及让那千余人爬上这三丈高的岸上。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罗安琼脸上满是得意神色,却怎么也不说如何让千余人上岸,只把徐二赶上岸去小心放哨,莫要被镇海军的巡哨打了闷棍,徐二满腹怀疑的上了岸去,过了一会儿,远处来了六七条镇海军的船来,这几条船可比先前那条走舸大多了,每条船上都装了近百人,只见每条船的船都有一座吊桥,悬在半空中,仿佛乌鸦的尖嘴一般,也不知是做什么勾当的。那条走舸已经用数十根钉入岩壁缝隙和河底的木桩固定好了,又在船头船尾各抛了铁锚,然后在延伸出去的木桩上铺了木板,十分稳当,成为一个平台,只是随着江波微微涌动,并没什么左右晃动。罗安琼看准备停当,便吩咐船工从舱中取出一部攻城梯来,搭在河岸上,那梯是特别用来攻城只用,顶端有两支锋利的铁钩,一旦考上城墙,铁钩便深深嵌入墙上,无论如何也推不下来,河岸也是一样,等两边固定好了。平台上便给那几条大船了信号。
过了一会儿,一条大船靠了过来,因为和河岸间还隔了一条走舸,无需担心会搁浅或者碰到河岸,然后便抛锚定下,放下船的吊桥,搭在走舸上。船上的士卒们便分批沿着吊桥来到走舸上,又搬了两部攻城梯下来,搭在河岸上,然后爬着攻城梯上了岸边,不过半个时辰,六条船上的士卒便全部到了岸上,共有四百余人,正是陈五统领的右厢兵。
陈五跳上走舸,此时他便是浙江东岸淮南军的最高将领,吕方在他上传之前嘱咐说:“敌情瞬息万变,相隔大江,缓急不得接应,汝自当当机立断,勿用担心其他,吾已和安都统引大军在后。胜则记功,败则自有大军相继再战。”
陈五看此时已是三更时分,转身对罗安琼问道:“此处离枫林渡口镇海军营有多远。”
罗安琼躬身作揖:“约有五里路,若是白日,也就两刻便到,不过夜里,就怕迷了路,我军没有根本之地,一败便是不可收拾的下场。”
陈五笑道:“无妨,吾遣二十人前往便是,听说敌军分扎前后两营,前营都是新兵,说不定有机可趁,若是成了也好,便是不成,也不过损失二十人,无碍大事。”
罗安琼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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