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广暗暗一叹,心里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只要了徐宏基二十万两银子就答应趟这浑水了,害得如今骑虎难下,还要在这里受罪。
“钱大人,钱大人-----”这个时候,钱谦益突然支撑不住昏倒了。
几个东林党官员赶紧上前扶住钱谦益。
“首辅大人,钱大人昏倒了,为了钱大人的安慰,我等先送钱大人回去救治了。”十几个东林党官员抬着昏倒在地的钱谦益就这样走了。
高宏图和姜曰广两人嘴角抽搐,真想破口大骂,他们知道钱谦益应该不是装的,但让他们气急的是,送一个钱谦益回去,竟然需要十几个人跟着,有几个甚至连钱谦益的衣服角都没摸到,也好意思跟着离开,明显是不想在这里受罪了,这些败类,妄为东林清流,高宏图和姜曰广二人心里同时骂道。
虽然心里骂得厉害,但姜曰广看着昏迷了之后被人鞍前马后抬走的钱谦益,若有所思。
又是一个时辰后,此刻已经进入亥时了,高宏图和姜曰广等人已经整整六个时辰没有进一滴米水了,这期间又有数个年纪上了的,不会在膝盖处垫棉布的东林党人昏倒在地,又是一大群人鞍前马后的将这几个昏倒的人抬走。
姜曰广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觉得浑身无力,他无奈的看了看宫门,知道今天皇上是不可能妥协了,再在这里受罪就有些多余了,但就算自己想走,也不能失了颜面。
姜曰广心思一转,突然老眼一翻,昏倒在地。
“姜大人!姜大人昏倒了-----”这次足足有近三十个东林党官员冲上前来扶住姜曰广。
“首辅大人,姜大人昏倒了,为了姜大人的安危着想,我等先送姜大人回去了。”近三十个东林党抬着姜曰广离去,其中只有十几个能抓到姜曰广的一角衣服,剩下的十几个为了掩饰,几个厚着脸皮在前面开路,剩下的几个则直接厚着脸皮跟在后面殿后。
高宏图咬了咬牙,想吐血,这一幕可是被一些还在这里看热闹的百姓看了去,也不知道明天会传成什么样子,毫无疑问,他们这次逼宫算是彻底失败了,因为这些败类,让东林党成了笑话。
高宏图看了一眼身后还剩下的几十个东林党官员,咬了咬牙,忍着丢脸,自己也双眼一番,假装昏倒在地。
“首辅大人,首辅大人!”
剩下的几十个东林党大半都冲上前来。
“首辅大人昏倒了,为了首辅大人的安慰,我等应该将首辅大人送回去救治,在会来此跪拜。”有人说道,说得大义凛然,只是不知道他们回去之后还会不会如言回来继续跪拜。
数十个东林党将高宏图抬走后,这里只剩下不到十个东林党了。
“我东林党再也出不来如同万历清流五老这样的人了。”这不到十个东林党人看着被抬走了高宏图,失望的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后,转身离去,从后他们不会在以东林党自居了。
万历后期,曾有国本之争,当时万历皇帝因为极度宠信郑贵妃,想废了原先的太子,改立于郑贵妃所生的福王为太子,但当时的东林党和万历皇帝为此争论了十五年,数次逼宫,前后五位东林党大佬生生跪死宫门,迫使万历皇帝不得不妥协,放弃改立太子的念头,这被东林党引为佳话,只不过当时的东林党是真正的清流,但经过了这数十年,如今的东林党早已经变质,已不负当年一心为国为民的本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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