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的浮衔多双热眼瞅着,这暗地的工夫不仅要下得足,还要时机得当,容煜把脑里的意思透给了右相楚尤,楚尤调出了两场贡试的卷轴,先知了青离的才学,又开封了杨休的过目,两眼一亮,格外注意不算,也默默使了人脉去集丁尚书的过失。
丁尚书倘是个贤能的,也不惧去查,可这人啦,大把的军饷摸了兜里放着,正秦淮楼姑娘们的服侍下乐不思蜀,忘而不归。
夜路行多了,碰上了鬼是迟早,丁尚书的恶习轻松的被纳足了,还尤然不知,只管自在逍遥,醉生梦死。
相府的楚尤手底捏了罄竹难书的罪证,重重拍在案桌上,那大力的巴掌把桌面上好端端的茶盏翻倒在地,粉身碎骨,“正是这些蛇虫鼠蚁把着要职,先皇基业近乎毁去殆尽。”
侍立在侧的侍从惊的退了两步,颤巍着腿脚进了原来的地儿,唇齿抖着提醒贡院开试快到了。
贡院开试到了关键的策论,这关铁定要把紧,楚尤亲自过去巡视,青离等生员应付了两场,多半有些吃不住,浸了浓浓的茶汤顶起精神,苦登龙门。
假生员容煜是一把策论的好手,洋洋洒洒的六张文字不过一天半的工夫,接下来的半数时间闲的蛋痛,侧咪着杨休快瞌睡了,想必业已完好,心正好奇,点了楚尤去抽卷宗过目。
楚尤手中捏出股冷汗,心里也痒痒的。
正是这般痒法抖开了脚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龙转凤,换成了容煜的手笔,落上了杨休的大名。
杨休好转了些精力,复看笔迹,蝇头小楷变作了行书的劲骨,发急的左右望了望,容煜正展开满满当当的一卷,竖起拇指亮赞。
杨休嘴巴咂了咂,口型过去,要换回来。
容煜拍拍胸脯,以他的拙见,状元已然是囊中之物,只管宽了心去。
杨休凝了目力,从头至尾看过容煜的策论,手脚麻利的摊开白纸,丰富了理论,开出新的见解,竖起杰作讨喜。
容煜距杨休百步,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眨翻了眼皮子,也没看个明白,热烫的心险些没跳出嗓子口。
楚尤捏了捏青白的短须,觑着容煜颇有颜色的俊逸压着乐,走到杨休的案头前,一目三行的反目睹了一卷,正恰杨休翻至新的,放下了速度品味。
杨休提笔蘸了砚台里盛着的墨汁,抽出一张空白纸页,丰实了尾页,楚尤一双老眼亮了好几轮,深为赏识家国天下的新见地。
容煜单手支颐,嘴里衔了笔凉凉斜了楚尤一眼,抽了笔杆拈在指尖,吸了吸鼻子,埋首有板有眼的修改手中的文墨,重开了七页纸,辟出蹊径,嘚瑟的吹干面上的墨迹,楚尤眼下过了过。
楚尤眼角转了向,悄然靠身过去,睁圆了刷了眼,定在铺开的有字的纸面上,眼珠来来回回的动了动,负了双手,碎走了几步,落在青离的卷宗上。
青离狭长的眼闪了个金星,歪着脖子举眸望住楚尤颊面上细出了皱纹。
那皱纹展长渐深,手捏了海下的须和着哑然的笑捋了捋,忽而又整肃了面色,宣布生员退离。
杨休吁着气齐整了文房四宝,塞入了金钰缝做的布袋,拉绳系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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