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去找爹爹要了《注字集选》,里面根本就没有。”
“那是个冬天,有个老道士路过我家门口...”
“大骗子!”
安静了一会儿,叽叽喳喳黄鹂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顾怀顾怀,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
“昨天国子监里有人说你抄诗诶,我气不过上去和他理论,最后他红着脸跑了,这些人都好可恶!不过谁让你总和他们说那些诗词不是你写的,不要这么谦虚嘛。”
“...”
“还有还有,上次你在课上说的那个实验,我找爹爹要了一块琉璃,原来光真的是七彩的诶,你是怎么发现的?”
“...”
看着低头奋笔疾书一直沉默的书生,温茹放下诗集,托着小下巴,目光一闪一闪:
“顾怀,你真的打断了那位小阁老的腿吗?”
在宣纸上书写的笔停了下来,顾怀看着身子前倾眼里全是好奇的少女,叹了口气。
这丫头真的好烦。
......
东宫。
名贵的砚台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飞溅,划伤了躬身守在一旁的宦官的脸,但他却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抬头看一眼太子的勇气都没有。
谁都知道太子在外以仁厚出名...但回了东宫,有些伪装自然就卸了下来。
“独夫,独夫!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到底要把孤玩弄到什么地步!”
又是一方印玺被扔到地上,有些胖的太子喘了两口粗气,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抹到地上,这才一屁股坐回椅子,神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三司会审之后,那份旨意一下,整个东宫还真就封闭了起来,他身为太子,居然连出门的权力都没有--所有的侍卫都换成了暗卫,而这些直接听命于魏帝的暗卫根本不会畏惧于所谓的太子身份。
失德?禁足?直到今日,太子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犯了哪门子错,禁哪门子足,读哪门子书!
明明是储君,明明未来会君临天下,如今却好像一条家犬,当龙椅上那个人心念一动,他就要被关进笼子里,而且连呲牙都不敢!
“赵轩,杨溥...顾怀!”愤怒到极点的太子双手成爪,狰狞的语气仿佛是要从这些名字的主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如果不是这批人,他何以至今天这个地步!只要没有赵轩,皇子中无人能与他争;只要杨溥一死,整个朝堂都会拥护于他,而顾怀...纯粹就是因为前两个人而顺带恨上了而已。
还在国子监教书的顾怀肯定想不到,这位打算拉偏架的太子被自己亲爹一阵玩弄之后,竟然莫名其妙连带他一起恨上了。
大概是又回想起那天刑部大堂发生的情形,太子的愤怒再一次爆发,他猛然起身,狠狠一脚踢到了面前的书桌上,被踹翻的书桌滚下几层阶梯,发出巨大的声响。
原本就已经浑身颤抖的内侍身子一哆嗦,直接跪了下去。
满脸狰狞的太子走下阶梯,看着这道因为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话语,而开始磕头求饶的身影,轻轻开口:“来人。”
几个侍卫按刀进门。
“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