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日晚,位于西多摩郡瑞穗町的三家商铺发生火灾,造成一死二伤,受伤人员已经转移至医院进行抢救。”
“经确认,死者为女性,17岁,高三生。”
“据调查,起火部位位于拉面店后厨,具体的火灾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手机屏幕上新闻页面的文字清冷地映照在美月的眼眸中,她怔怔地望了屏幕许久,担忧着衍山的安危,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她从无意义的担心中抽离了出来。
“还在看这个吗?”田村真佑在美月身边坐下,递了一盒便当过去,“今天一上午只要休息,你就在看这个新闻。”
她叹了口气,“可是你这样光刷新闻是没有用,不如下午结束训练了以后跟我一起去医院里看看小王桑。”
“我还是算了吧,你去过以后告诉我情况就好。”美月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打开了便当盒。
锁尼素来有养猪场的称号,这绝非浪得虚名,给小偶像们订的便当在兼顾了营养均衡和美味的同时,还考虑到了每天的行程安排。
今天的安排是全天的舞蹈练习,因着体力消耗巨大,便当盒里出现了难得的炸物。
“欸?今天的便当赛高!”田村真佑看到美月便当盒里的炸虾,眼眸里爆闪出了精光。
美月把便当盒往田村真佑面前推了推,“你要吃的话就夹去好了,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说罢,她就夹起了那块炸虾,放到了田村真佑的便当盒里,原本在便当盒里的孤独的炸虾瞬间有了伴。
田村真佑并没有客气,原本在便当盒里的成双成对的炸虾又失去了它的伴侣,也即将失去它的身体。
“不过话说回来,美月你好像从来都不吃便当里的炸物,”田主任的腮帮子被食物塞得鼓鼓囊囊,她吞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说道,“美波好像也是。”
“要是美波来了就好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些遗憾。
这样自己就可以吃三只炸虾了,不过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冷掉的炸物吃起来太腻了。”美月夹起便当盒角落的西蓝花,“而且因为里面进了水汽,也不酥脆了。”
“你这话说得怎么一股王味儿,不愧是…”田村真佑的话戛然而止,随后马上转移了话题,“今天练的舞真的好难,我感觉学两天我可能都学不会!”
美月敷衍地回应了她后面说的话,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的却是她前面说的话。
这话当然,就应该是一股王味儿啊……因为,这话就是衍山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自己刚刚的话,只是将这句话从自己嘴里复刻出来了而已。
两年的朝夕相处,两年潜移默化的影响,如果不是田村真佑的提醒,她早已分不清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究竟是出自于自己的本心,还是衍山的想法了。
麻木地咀嚼着嘴里的西蓝花,美月的脑海里只蹦出了两个字。难吃。
衍山酱常让自己少说些‘难吃’这样的直白的贬低的评价,说这会让厨师难过的。
现在的她,可以仗着衍山酱不在身边,肆意地说这些话了。
但长久以来所受到的教育,让她闭上了嘴,只在心里不停重复着‘难吃’这两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会在其他人面前对食物做出这样的评价。
这种行为,有且只在他面前有。
这一天,米饭王国的天空下起了咸雨。
“诶?山下桑怎么了吗?”拿完便当,转身准备美美开吃的与田佑希看到了梨花带雨的美月,她大声问道。
被与田佑希的大嗓门吸引,原本专注于和便当搏斗的其他人齐齐转头看向了美月的方向。
田村真佑只觉得头皮发麻,想砍死这只【山里野人】,但却只能跳出来给这野人擦屁股。“没事没事,美月刚刚跟我说,她就是觉得今天学的舞蹈太难了,有些挫败而已。”
“可是美月已经跳得很好了!刚刚舞蹈老师还夸你呢!”“别对自己这么严格嘛,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休息室里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聚到美月的身边,七嘴八舌地安慰了起来。
安慰会让人变得脆弱。
米饭王国的雨势突然加大,而后突然消失。
吉田绫乃克里斯蒂抱着美月的脑袋,不住地安慰着,即使自己的胸前已经被哭湿了一片。
刚刚田村真佑说的绝对是假话,她想。但她没有追问,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的。
在一众不明真相的少女之中,久保史绪里看着因为哭泣而不断抽动的美月,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了一丝羡慕。
她大概知道美月哭泣的原因,她并没有说出去的打算。
但是……真好啊,她还能为他哭泣。
……
王衍山呆滞地看着医院内洁白的天花板,眨动着眼睛,他还未从昨天的惊险中恢复过来。良久之后,他吐出了肺里的一口浊气,望向病床的另一边。
那是一个拥有着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身上的制服说明了他的身份——霓虹治安署的治安官。
他左手拿着笔记本,右手拿着一支笔,不停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王衍山先生,经过我们的调查,死者名为夏川有咲。根据她所携带的微型摄像机显示,在你进入火场没多久后,她也进入了火场,并最终被塌下的房梁击中。”
“按照我们的初步判断,她进入火场的目的……是救你。”
听着治安官的描述,衍山的神色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他觉得自己心底应该有快意的情绪,但意外的,他没有。
在这短短一天之内,他已然经历了太多,从分手的失落、到发现火灾时的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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