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了?”晏晚晚问道,这个时辰,他应该还未下衙吧?这里可跟刑部衙门隔着老远呢。
“是有个小子接了旁人的钱来给我送的信。”邵钰脸色不太好,将袖中一张皱巴巴的字条递了过去。
上头不过几行字,写着春和坊,晏晚晚有难,速至。
晏晚晚摩挲着那张从纸墨到字迹都没有半点儿不同寻常的字条,双目幽黯。对她心血来潮的行踪了若指掌,还将字条送到了明面儿上与她没有半点儿交集的邵钰手里,这个人若是朋友,自然好说,可这个人若是敌人……那就有些可怕了。
“你怎么突然回春和坊来了?”邵钰皱着眉问道。
怎么突然回来了?晏晚晚也不知道,出门时没有目的,走着走着就走来了这里。想起昨夜分别前言徵与她说的那些话,晏晚晚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口,到底是受了影响,没出息。
邵钰看了看她的脸色,没再追问,只是轻声叹道,“罢了,看你这样子,上头说的有难应该没有应验,只要人没事儿就好。”
晏晚晚睐了他一眼,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还是不告诉他方才赤龙卫奉了延和帝的命令要抓她入宫了,她虽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可双拳难敌凶手,即便能够逃脱,只怕也讨不了多少好处,若非言徵来了,哪里能轻易善了?
不过今日她本是随性而为,可无论是陆远宗还是言徵,都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还有邵钰手里的那张字条,怕是他们之间关系匪浅的事儿也瞒不住了.....晏晚晚越想心口越是沉,“看来,上京城暂且不能待了。”
“那你要往何处去?”邵钰问道。
“怕是不只我,咱俩都得走。”晏晚晚望着他,神色有些抱歉,“对不住了,萧让。你好不容易混成如今的刑部郎中,若非因为我,你大可以安然待着,如今却要受我连累,说不得得抛开这里的一切。”
邵钰本来乍听她这一说还有些惊讶,末了,却很快明白过来,若非情势不妙,她也不会说这话。“什么安然不安然的?我隐姓埋名,可不是为了顶着这个名字苟且偷生的。本就是自身所负的血仇,谈什么连累与否?我回去之后就立马写辞表。”
晏晚晚听他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心中自是动容,望着他时,容色亦是柔和,“只是眼下非常时期,怕是等不得走完程序慢慢来,咱们得尽快。”
邵钰点头,“你放心,我这些年也有些自己的门路,就这事儿还不至于为难。何况,你我本就是朝廷钦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就是逃了,那又如何?”邵钰说这话时,眉宇高扬,又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恣意样。
“那咱们分头行动,回去后我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然后安排车马之类的,你则去把必要的安置办妥。”
“嗯。”邵钰没有异议,“不过,咱们往哪儿走?”
“去江南!”晏晚晚一双清凌眼恍若一汪平静的秋水,清澈,却也一眼望不到底,“昨夜言徵与我说,他会继续查义父的案子,并且不日就会上表,请求亲赴江南彻查此案,他邀我与他同行......”